韭菜推了推方远:方远,方远。
方远翻了个边接着睡,他正梦到夜晚的秃树下,下着大雪,萧子君撑着伞面目含情地看着他。
方远,萧师伯来了。韭菜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方远一下子就惊醒了,他紧张地左顾右盼,根本没有萧子君的身影。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想起自己还在上早修,他气愤地瞪了韭菜一眼:你没事瞎喊什么?
我没瞎喊,我刚刚真的看到萧师伯站在外面,而且好像就是往咱们这看的,八成是来看你有没有睡觉的!
方远看韭菜一脸认真的样子,感觉也不像是在撒谎,他挺了挺腰坐直,右手拿着蘸饱了墨的笔,在纸上认真地写着,他道:我没有睡觉,谁说我睡觉了。
韭菜翻了个白眼,又继续盯着窗外欣赏雪景,一盏茶的功夫,他一转头,看到方远趴在桌上睡的不省人事,纸上被笔滴的到处是墨,连方远的脸上也画了两道墨汁印。
韭菜简直惊了,轻声骂道:方远你是猪吗?
嗯。方远梦里哼哼了一声,脸上漾开一抹笑意。
第39章 闯祸
晌午的时候, 方远同韭菜正准备去吃饭,走到修习室门口遇到宣闻, 宣闻见他满脸墨汁, 便斥道:小远, 你又没好好听课。
方远连忙否认:我听了,真听了, 不信你问韭菜。
韭菜略显尴尬,看着宣闻含含糊糊答道:啊, 啊,嗯。
宣闻抹了一把方远的脸, 手上沾了点墨给方远看:听课能把墨汁听到脸上去。
方远不好意思地一笑, 把脸上的墨给抹去:别给师尊说啊,等下他又生气。
宣闻想起早上萧子君给他说的话,他道:师尊他去北崖静修了。
走了?
宣闻点点头, 方远奇怪:怎么这么着急, 我昨晚还见到他, 他也没跟我提起。
可能突然决定的吧,他早上还让我给你说一声。
方远心里知晓了, 他又问道:师尊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要靠近年关才能回来了。
算算日子,距离过年只有两个月了,倘若他今年还出山去, 那可能直接从北崖就下山了,这么一掰扯,今年或许都见不到师尊了, 方远心里还觉得空落落的,早知道昨晚应该跟他多待会的。
你别瞎想了,宣闻看他又心不在焉了,安慰道:师尊可能就是不想让你乱想,才没提前告诉你的,去吃饭,下午还有课。
宣闻走了之后,韭菜忽然反应过来,他给方远说:刚刚宣闻师兄说,萧师伯静修去了?
方远白了他一眼:你脑袋僵了吗,现在才反应过来,走了走了,吃饭,等下饭都没了。方远要走,韭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住。
你干嘛?
萧师伯不在,也就是说咱们下午的课不用上啦!韭菜眼里冒着精光,心里的兴奋溢于言表,比吃了十个韭菜包子还开心。
是了,下午本来是萧子君的课,现在他去静修了,其他长老都有各自的事情,估计也不会过来,韭菜提议道:方远,咱们上山玩吧,我听说后山的山上出现了一批野鸡,咱们抓两只来烤着吃吧?
方远兴趣不是很高:你想吃烤鸡就去食堂吃,既便宜分量还足,费那个劲干什么。
韭菜一把搂着方远的脖子:哎方远,平常这种事你不是最有兴趣了吗?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你师尊刚走你就想他想的吃不下也玩不了了?
方远胳膊肘朝着韭菜一捅,痛的他立刻放开了方远,捂着肚子,仍然贼心不死:你真不去啊?
方远走了几步,回过头来:你不拿工具,空手抓鸡啊?
韭菜笑了笑,小跑跟了上去: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去的。
进了食堂,两人随便打了点菜,找了个位置坐下。方远一直到处看,好像在找什么,韭菜问道:咱们这是要干嘛?不是说拿工具吗?
是啊,但是灵厨道长的东西,你拿的出来吗?
韭菜摇摇头,方远盯着食堂的小门看,过了一会一个穿着普通布衣,长得白白胖胖的人走了进来。
来了。方远说了一声,起身就走了过去,韭菜不明所以,但是也跟了上去。
那白胖的人原本在收拾东西,一抬头看到个人朝这边走过来了,准确地说就是朝着他走过来了,仔细一看那个人是方远,他转身就跑,结果被方远拽住了腰带。
怎么又是你啊,你放开我,裤子要掉啦!!他扯着腰带的前面,方远扯着腰带的后面,堪堪保持了平衡,裤子才没掉下来。
你怎么每次见到我就跑啊?
因为每次见到你都没好事啊!你不是说了我俩扯平了吗?
是啊,我俩扯平了,还有他呢!方远拍拍韭菜的胸脯,韭菜看了半天才发现这个小胖子就是昨天诓人的那个。
韭菜指着他:就是你,害我昨天踩着轻功在跑了大半个山头,我今早起来腿都抬不起来!
那人嘟囔了一句:是你自己平常不好好练功,怎么还怪我
韭菜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到底要干嘛?
方远笑的和善,说道:找你借东西。
又借东西,这回又借什么啊?
借个竹筐,还有绳子和大米。
他虽然不知道方远要干嘛,但是这些东西在厨房有的是,就从后厨随便拿了递给方远,方远拿过东西:谢了,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昌。
白昌方远在心里过了一遍,默默记下了,改天请他吃饭,方远道:我叫方远,这个是陈久才。
其实白昌对他们俩都有印象,方远是出了名的捣乱鬼,而陈久才他经常来食堂买韭菜包子,时间一长也有点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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