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抱他,想了一天了,现在终于没有别人了。
萧子君被他扑的猝不及防, 原本坐的好好的,歪了下身子,右手撑了一下才稳住。方远的姿势比他还扭着,两脚快到了檐边了,萧子君左手下意识搂住他:做什么?
方远仰头,唇口正好在萧子君完美的下巴下面,一开口带着些温热呼到了萧子君的脖子上,第二个愿望是,拥有你。说完,他头一低,埋进了萧子君的怀里。他的衣服上本就带着点皂角的清味,冷风一吹感觉更盛,直往方远鼻腔里钻。
半晌,似是回应方远的话,萧子君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也实现了。
方远在怀里哼哼:师尊什么时候走?
嗯?萧子君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方远说的是封魔会的事,他身子往后撤了一些,把方远的脸完全露了出来,和青须长老说好了,明日一早就走。
方远明显的垂了眼:师尊带我一起去吧?师兄不在,你也不在,我一人在山上有什么意思。
萧子君觉得今天的方远软绵绵柔耷耷的,说的一字一句话都像是撒娇一般,难得打趣道:都不在山上,你不是玩的更好?
那是之前,如今不同了。
如今我便想跟着你,保护你。
方远觉得自己的话分量太轻了,想要亲身上演如今到底有什么不同了,他在萧子君怀里双手一撑就顺势把他压在了身下,低着头看着师尊,正要倾身向前
突然一声脆响,不远处枯死的细树枝被雪压断了,方远闻声看去,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下意识就喊了一句:谁?
人影隐匿在黑暗里时不动还好,一动连带着光影一起动起来。
像是慌了阵脚,人影拔腿就跑,连气都没来及提起来,被地下的石子绊了一下。再一抬头,一把剑早就伸了过来。
方远从萧子君背后走出来,他本来动作极快的,但是晚上没佩剑,萧子君动作比他还快,瞬间便立身在他前面,剑指来人。
宋师兄?怎么又是你?你今天净是来偷听别人说话的吗?方远拧着眉,看宋简面上有些惊慌,袖子还挂了点断了的枯枝,今天一天抓到他两次了,而且次次魂不守舍被抓个现行。
我宋简支吾一句,见萧子君已经收了剑,面上有些不快的看着他,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萧子君:我送信,刚到。
送信?送信你跑什么啊?我还以为有人偷袭。
偷你个头啊,谁知道你们在房顶,我还以为有人偷袭呢。我、不跑才怪。
方远抱臂打量着面前的宋简,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平日里的宋简做事果断,典型的得理不让人,今天回了两句嘴怎么还噎着他了?
萧子君看完了信,随即召出掌心火焚了这张纸。
师尊,什么信啊?方远探头问。
没什么,只是说明天华南长老一同赴会。
那我方远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刚刚话题进行了一半,师尊还没说要不要带他去呢。
辰时,议事堂门口,逾时不候。
方远在心里差点跳了几丈高,面上却平静地朝着萧子君抱拳行了个大礼:谨遵师命。那师尊我先回去了。
等萧子君点头之后,方远乐得就走了,一路飞檐走壁几乎是飞着回去的。
一场风花雪月行了一半,萧子君也没多大的兴致赏雪了,他转身准备回屋里去,抬脚看到了鞋底踩了一小块纸片,是刚刚方远丢下来的摔响儿皮。
他弯腰正要捡起来,身后的人还愣在原地,见到此景忍不住喊了一声:萧
萧子君偏了下头,宋简抿着嘴没再多说一个字出来,不知道是白雪映照在他眼里还是冬天的晚上太冷起了雾气,一双眸里像是有了水光。
还不回?
你打算带方远去参加封魔大会?
似乎没想到宋简会突然说这个,萧子君无声的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历练一番未尝不可,你若想去也可问问你师尊,他
我没兴趣。宋简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有些冲,萧子君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那就回去吧。
萧子君抚了下衣摆,一条腿已经迈上了屋子的台阶,他突然听到身后低沉的声音问道:你不是说我们俩都疯了吗?
萧子君身形一顿,又听到:凭什么方远可以?
宋简送信是真,刚到是假,他在油灯和光都照不到的树后,看着两人在屋顶旖旎,一生气折断了一根枯树枝。
不等萧子君回答,宋简又多问了一句:你不是说我逾越吗?
后半句话,宋简没有重复了,因为方远可以,他宋简也同样可以,既然要逾越,那就一越到底。宋简两步上前,地上的雪被碾的粘在鞋上,他伸手竟从身后反搂住了萧子君的腰。
嗡地一声,萧子君手中的剑绽开了屏障,昭世的独门技巧宋简早就眼熟心熟,甚至还能接上一两招。
堪堪挡了昭世两下,地上的雪划了两道痕迹,宋简退了一大步才用剑稳住,他翻手看着自己的掌心这个抚摸过萧子君腰的掌心,没由来的感觉热的厉害,身体更是烧心灼肺一般,气愤、快感一时间全涌了出来,时至今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来自对萧子君的执念还是对方远的不满。
萧子君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宋简,直接回了屋里,嘭地一下关紧了门,一句话也没留下。
宋简心里跟挂了块镜子一样亮堂,知道萧子君这回真生气了。他也没多做什么,拄着剑从雪地里起身,一瘸一拐的往回走,离开萧子君住的范围。一直走到快半山腰的地方,趁着四下无人召来一只漆黑的鹰,秘密写了一个回,抬手将鹰放走,黑鹰在天上盘桓了一圈后,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辰时不到,萧子君到议事堂的时候,方远已经抱着剑坐在门口了。他昨晚又辗转了一夜,稍有困意的时候天就蒙蒙亮了,这次出门和上次去历练不同,说什么他都要去的,所以干脆换了衣服直接跑过来等着,等着等着把自己给等睡着了。
方远感觉冰凉的东西拍在自己脸上,这一大早上的,雪刚停又开始下了?他把脖子往衣服里缩了缩,半个脸埋在领子里,靠在门框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昏昏睡过去。
那冰凉的东西从他的左脸转到了右脸最后停在他的额头上,方远迷糊间想着,这雪花好大一片,等下会不会影响御剑啊?抬了千斤重的眼皮,一看清面前的情况,登时全醒了,方远坐了起来,见萧子君半蹲在他面前,一手持剑,另一只手覆上他的额头。
师尊?
半天都不醒,以为你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