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并不想猜测这只罪恶的手到底想告诉他什么,他只想多苟一秒是一秒。
本来这个雌性应该也失望地离开的。
但塔米拉却和其他兽人不一样,有些失控地尖叫道:你怎么能这么不关心?明明,明明他对你这么好,还想跟你生崽子的,你却连他在哪里都不关心吗?
斯南:???你从哪里知道的这种消息?
生崽子?
塔米拉气恼地说:兽人有自己的领地,栖居的山洞很少变化,可是程却搬家住在你的旁边。这、这就是想要在这个季节追求你,跟你生崽子的意思啊!
程兔兔竖起了一只耳朵,试图捕捉这些词汇。
怎么说得都是人话,他却听不懂了呢?
不不不,他还没想到这么超前的地方!虽然,这种猜测在某个意义上也说准了程许之的心
眼尖的塔米拉又看到了斯南手里的兔子,只有一个头真的看不出来兔子的体型,红着眼说:前几天我看到他回了部落,揣着两只兔子。我哥哥说了,程是不小心才受伤的,说不定就是为了保护他怀里的兔子。可是现在他把兔子送给你了
斯南低头看了看这个兔子。
虽然也是程许之送上门的,但是看起来肯定不是他抓住的新兔子。
姑娘,这个是程兔本兔了。
但这话实在是解释不来,斯南张了张嘴,又咽下了。
而想到对方所说的那个可能程许之是为什么受伤的,斯南觉得他们没必要骗自己,所以一切都应该是真的。
他抚摸兔头,或者说是威胁程许之的动作变慢了,这是一种人类再次心软的标志。
塔米拉气得跺脚:真不知道他们看上你哪里了!
气跑了。
程许之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矛盾地在斯南的腿上踩了踩。
一方面觉得被误打误撞点中了心事很不好意思,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个叫塔什么的家伙说出的话,看起来很能帮助自己在斯南面前卖惨搞不好他就可以平稳掉马,不用担心了。
不想让兔子受伤导致自己受伤的选择是下意识的,但现在,想卖惨的心也是迫切的。
诚实的程先生如是想。
这让程许之有些犹豫,在承认自己身份和继续苟下去左右摇摆。
但他还没有下决心。
直到又有一个兽人出现
被斯南的发明坑了两次的莱斯,又听到部落里大家对这个亚雌做饭手艺的议论,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那种他们口中神奇而美味的食物不仅是小崽子们才能吃到的,如果成为斯南的伴侣,一样也可以吃到!
哪怕只是一个季度的伴侣呢,也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第一时间得到斯南的发明信息,不用再被他坑了。
虎族兽人的武力值总是很高,这让他们的智商平均水平可以任性地低一点。
怀抱着这种朴素而真诚的愿望,为了不在回家的路上再次跌倒在坑里字面意思,莱斯揣着两块肉准备找斯南套近乎。
一上来就开口道:听说我们老大失踪啦,斯南,不管他有没有追求你,可能都不作数了,但我一定会认真追求你的,请跟我生崽子吧!
差一点喊出请跟我一起吃饭的口号,好在最后一秒,莱斯还是想起了求偶礼仪,没有把自己□□裸的利益之心摆在明面上。
他死去的老爹说过,这样很容易被扇巴掌的。
莱斯心虚地想。
当然啦,他虽然嘴上把老大的安危抛在脑后,但并不是真的觉得他回不来了。那可是个厉害的家伙。
不过就是因为他厉害,才得快点趁虚而入啊。哪个抢占别兽老婆和窝的野兽,不是手快心黑的呢?
莱斯默默地给老大道了个歉。
且并不知道他被挖墙脚的老大正蹲在斯南怀里。
斯南还没从目瞪口呆中恢复过来,怀里的兔子已经把耳朵竖得高高,再也没有犹豫了。
我才消失了这半天,自己家院墙就要被人扒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掉马的后果已然不是程许之考虑的主要问题,他现在甚至专注思考起如何在部落里杀掉一个虎形兽人而不被人发现,与部落里到底有多少兽人在扛着铁锨来挖墙脚的路上这件事。
为此
嗷嗷嗷是什么东西?!!
熟悉的惨叫再次响起,只是发出声音的莱斯这次不在大门前,而是在部落里面了。
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白影,迅速如同子弹一样射出来打在他的脸上,随即两个脸颊火辣辣地痛,甚至眼睛也感觉疼痛不止。
肯定肿了。
莱斯十分苦恼地想,为什么自己这次注意了措辞,斯南好像也没有出手的样子,他还是被扇巴掌了呢?
难道是虎形兽人的宿命吗?
而斯南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兽皮兜哭笑不得。
所以,之前死死被困在这里的兔子,只是因为不够生气吗?
瞧瞧他刚才跑得多快,现在都没影了。
斯南看着莱斯脸上的兔爪印,和脑门隐约仿佛兔牙印的地方,报以了深深的歉意。
.
程许之疯跑到自己的山洞,变成人之后冷静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
他忧心忡忡地先去漱了漱口。
完全是误伤。
对他自己的误伤。
紧接着,他左右转了两圈,还是意识到有些事无法逃避。只是之前从未处理过这样的事,让他难免纠结。
对程许之来说,还没有哪种关系会让他感觉愧疚这世上还有他对不起别人的时候吗?
如果有,不好意思,他好像不记得了。
本质上性格恶劣的家伙第一次因为这种欺骗感到心虚,最后转了半天,才决心去斯南的山洞。
就算这样,还得拎上没来得及送出的两只兔子。
原本是礼物来着。
现在却变成护身符了。
程严肃准备卖惨许之这样想。
当然,在这之前他还是先拐去了部落兽人集散的广场,编了个自己早上出门去探查环境,走得太远的理由,让大家放心,接着才回到斯南的山洞。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会。
斯南:所以,刚才那只兔子是你?
程许之低头不语,在卖惨这方面他在上个世界掌握了充足的经验,当下就微微垂眸看向一边,倔强地抿起嘴,任由黑发落在眉间,看起来隐藏了许多故事和复杂的心事。
是。
虽然回应简单,但配上这幅姿态,总让人能联想起他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程许之预设了一万个可能来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变成兔子。
为了保护斯南啦,为了让斯南有兔子可养得到心理安慰啊,本来就是准备变成兔子来看望一下斯南,却被误会了呀
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就能扭亏为盈。
不是,扭转乾坤。
但斯南的思维似乎很发散:所以在费里希的世界里,你非要要走的那头小猪也跟你有关?
程许之:
这话题走向跟他预设的不一样。
他咬着牙依然倔强地看了看斯南,斯南微笑表示我觉得你不会说谎,程许之只能也沉重地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