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木屋一楼就是个属于自己的小养殖屋,半开放式地养了几只彩色尾巴的野鸡和白山羊。
想到这事,兽人焦急地跑了下去。
部落里处处可见这样的场景,兽人们原本都不约而同地在门口唉声叹气,感慨接下来不得不闲着却要挨饿受冻的日子,突然又如梦初醒般,分别跑向自家和部落的养殖圈。
说起来,他们今年的储备粮可是异常丰富。
田里除了娇气的蔬菜,更有很多生命力强的牧草,牧草总不会冻死,用它们喂动物,还能得到新鲜细嫩的肉。
程从河对岸拉来了预料之外的充足物资,都好几天了,族长还没有分发完毕,反正一时半会是用不完的。
这样想,这个冬天居然异常地忙碌和幸福。
而斯南的养兔舍,因为投入了他自己最多的关注,一切管理都是井井有条,每个兔舍都有小屋可以供负责值班的兽人居住,兔舍在天冷时可以关上所有门窗,与屋舍没什么差别。
这里反而十分平静。
好多毛茸茸的兔子挤在一起,比其他地方还暖和些。
因此,伴随着天逐渐变冷,晚上值班这件事成了那些单身兽人,尤其是雄兽人的最爱。
一到了寒冷的夜里,他们就痛快地变成兽形,快乐地打开兔舍的大门,跃进兔子窝里,一个猛子扎进其中。
舒服!
被几百只暖宝宝围着的感觉,真好!
单身的快乐,你无法想象。
昨天争抢到值班机会的是一个雪豹兽人,他虽然也是令兔子恐惧的猛兽,但是一身白皮毛几乎连一点雪豹的黑纹也看不到,藏在兔群里非常有融入感,可以完全跟草食兔子打成一片,身边围绕的兔子是最多的。
实在令其他猛兽羡慕。
今天也是,外面的雪下了,他却还在温暖的梦乡中没有起床。
一阵窸窣声音传来。
幸亏我们能飞,总算是混进来了。一个声音非常小声地响起,哥,你觉得这招行吗?
那能怎么办呢?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实在撑不住了。要不是我上次不小心落在这个部落的外墙上,怎么会发现这里有这么多储备粮?
这里的兽人真奇怪,居然还把储备粮养起来,给它们吃喝。
你别管他们了,咱们先偷两只吃饱再说。这个屋子就是养兔子的地方,别的我们也扛不住,就一人扛一只兔子,不要贪心。
好。
小心些,别惊动那个屋子里的看守。只要进了屋子,那里全都是白兔子,你只要抓住最大的一只就行了。
你放心吧哥,我会不知道吗?
两个声音渐渐小了,兔舍的木窗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推开,扑扑啦啦的声音响起,飞进来两只不明物。
尽管这里门窗都关着,几乎没有外面的光透进来,他们还是毫无障碍地看到了周围的一切。
两个不请自来的小偷小心地挑着自己的猎物。
年长的那个很快就选中了一只肥兔子,费了巨大的力气抓住它的脚爪,晃晃悠悠飞起来。
快选,随便找个大的就行!呼哧呼哧。
兽神啊,这里的兔子到底都吃了些什么?为什么跟外面的兔子完全不是一个重量?
简直比他们兄弟还要沉!
年轻的那个却好像有点犹豫,他还没选好最大的那只。
等等,他看到了!
吭哧吭哧
哥,这只兔子怎么这么难抓?好沉啊!
这只兔子怎么耳朵这么短?好奇怪啊!
这只兔子
混蛋,你给我把他放下,睁大你的眼睛看看那是兔子吗?
伴随着小偷们惊恐的叫声,醒来的看守雪豹兽人总算被吵醒了,睁开一只眼睛。
唔?嗷呜嗷呜嗷!
啊!!吱吱啊啊啊!
小偷:失策了,谁能想到看守居然假扮兔子,这兽人心太黑!
雪豹:妈妈啊这是什么东西嗷嗷我怕!
一颗玻璃心,很容易被吓到的雪豹种兽人是出了名的一惊一乍,惊恐之间,他咬住了小偷的翅膀
尖叫和扑腾的声音传遍了周围。
大约一刻钟后,斯南风尘仆仆地赶到,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
他慎重地对艾洛说:能不能帮我看看有没有止血的草药?还要那种可以清洁、消毒伤口的。
艾洛现在很有助理的自我修养,很快理解了斯南的需要,转身走了。
被困住的两个小偷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你们真好,居然还给我们治疗
而斯南则严肃地抓住刚才动嘴的雪豹兽人:一会草药送来,你记得在嘴里嚼嚼。
雪豹:?我没受伤。
斯南:现在,你快点去漱口。
雪豹:?为啥?
斯南看了看旁边那两个受了伤,还没来得及变成人形的蝙蝠兽人:
蝙蝠兽人:嘤,他好像嫌弃我们。
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他们又没求着雪豹咬自己。
蝙蝠委屈。
斯南忧愁地叹了口气,他好不容易把兔子们养得白白胖胖,新一代小兔子完全笼舍养殖,从小吃科学搭配的牧草长大,过得比外面的兽人还要精致洁净。
居然没防住有这样的危险,咬什么不好咬蝙蝠!
斯南决定剥夺雪豹兽人接下来的看守权:好好思考一下你的错误!
雪豹:不我的兔子窝!
他真的后悔了。
斯南赶着雪豹去土法消毒,才将嫌弃的神色艰难地收回。毕竟人家两位外来者也是兽人,不是真正的动物,只是偷兔子才会误入这里,都怪自家兽人主动动嘴,他会理解
嗯?
偷兔子?
斯南这才想到另一个致命的问题,危险的眼神猛地落在了两个小偷身上。
蝙蝠兽人:要不你还是嫌弃我们吧。
.
而斯南的木屋里,程许之的眼神也非常危险。
就在刚才,他努力地变出了原形他真正的原形。
一只比普通兔子大十几倍,足有抱抱熊那么大的白兔。
之前的小兔子,不过是他控制自己的力度,强行变出的形态而已。
外面下雪了,天气很冷。
他本来准备变成大兔子送上门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