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北部一股神秘的力量,让所有小部落都归附了,出现一个前所未见的大部落。
甚至比极南部海边的富庶大部落更加庞大。
你听说了吗?他们的部落受到兔神的眷顾,首领是一个高大健壮、长相凶猛的家伙,背后生者六只兔头,八只兔爪,比普通的兽人高大许多,十分残暴。他走到哪里,那里的部落就落败给他我们,可怎么办哟。
亚兰沉痛地点头: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想找您商量。
商量什么?
如果不想被北部的蛮族统领,我们就得团结起来。不如,跟附近的部落结盟吧?
你说说,想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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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即将解冻的冰面,斯南背着一个背篓,第一次踏上河岸南部。
他的背后的篓子里时不时冒出几只调皮的兔头、伸出几只不听话的兔脚,从这个角度看,倒是跟关于他的传言有点相似
斯南的心态也的确十分残暴这一次,谁也别想再拦着他卖兔子。
必须卖出去,一个兽人也不收!一只兔子也不剩!
而斯南背后跟着的所有兽人,都知道自己肩上扛着的重任,他们再也经受不起失败。
部落里的兔子已经多得到处都是,几乎没有兽人住的地方了T^T
程,这次你也在,有之前跟南部部落打交道的经验,咱们的兔子一定能卖出去!一个兽人跟走在前边的程许之高兴地说。
斯南忍不住酸酸地看了看旁边的人一眼。
行吧,大家都信他,不信自己。谁让只要自己一出手,一定只能带回兽人,根本卖不出兔子呢?
连上次那个看着挺有骨气的胡狼都让他失望了!
程许之看着斯南垂下的桃花眼,几乎能想到他两只耳朵耷拉着的样子,面上虽然没什么,但在无人处还是悄悄扯了扯嘴角。
都已经肩负了这样深重的信任,他又怎么能让斯南失望呢?
不就是卖兔子么
妈的,好难。
当程许之带着斯南走到第三个空部落时,才终于发现了问题。
这里不太对,去年这些部落虽然小,但都有不少兽人。程许之轻皱眉头,河岸南部天气没有北边冷,交通方便,物资丰富,不应该整个部落都不见了。
也许是兽潮让他们迁徙了?
不应该。一个经验丰富的兽人摇头,今年的冬天来得早,兽潮没有在北部出现,南部也不该出现。再说,兽潮到来,部落只会在附近另选址,可现在哪里都没有他们的影子。
所以说,是他们消失了。斯南看着程许之,发现对方也意识到有问题,我们得进去看看。
查看了一番,他们发现这里居然还有近期的生活痕迹,这些人似乎是前不久才离开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斯南烦恼起来。
他只是来卖兔子的,可不准备参加什么火并械斗。
我想,有个地方也许可以问一问。程许之说。
他们转头去了上次换到平价盐的偏远部落,果然,这里没有受到波及,他们再次看到了人。
看到外人,部落里的兽人似乎有些惊恐,发现程许之是去年的熟面孔,才放心地出来说了几句:
是啊,那些小部落的人都转移到更南边去了,听说有个巨大的凶残部落要来攻打我们,大家都害怕呢!
他们结盟了,现在在南边聚集在一起住,只是我们部落太小、地方又远,居然撇下我们先跑了
你们也一定要小心哦,听说那个恐怖的部落有数不清的兽人,首领是一个有六个头八只手的巨兽,一口能吃一百只兔子!嗯?好像就是你背着的这种兔子,他最爱吃了,所以叫吃兔部落!
兽人手舞足蹈地讲述着自己听来的可怕消息,也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些部落都跑了,还能是假的吗?
说完这些,他就悄悄地躲回部落里,甚至用大石将部落周围都堵住了倒是领会到了斯南他们建围墙的精神。
斯南带来的部落兽人一阵沉默,突然抖了抖。
好可怕啊!
我们是不是来得不巧?
要不咱们晚点再来吧?
唯有斯南,深吸一口气排除恐惧,内心甚至生出跃跃欲试的兴奋:吃兔部落啊
一定很缺兔子吧?他好想去见识一下。
好高兴!
大客户!
而程许之回顾了一下原文中从未出现过的这个部落,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难道他们的蝴蝶翅膀扇得这么响得吗?
为什么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虽然出师未捷,大家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里,但到了夜晚,程许之心中不妙的感觉反而减轻了不少。
出门还是有些好处的嘛!
当他这样感慨时,他们正在路上一个被废弃的空荡部落里,找了几个山洞随便睡下。
为了防备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恐怖部落,大家决定睡得集中一点,尽量在一个山洞里休息。
雄兽人们出门大多都不讲究,随便找个地方清扫一下,变成兽形就睡了。
甚至还有些家伙,变成兽形就把自己当动物,连清扫都懒,席地而睡,很快跟身边的伙伴四仰八叉交缠在一起。
场面十分可怕。
唯二睡床的,大概就是斯南和程许之了一个亚雌,一个洁癖。
斯南睁着眼睛,有些冷地藏在兽皮里。为了尽快赶路,他们没有带太多辎重,在他们的畅想里,本来应该是到了地方就有生意,然后打道回府,或者被当地部落邀请住下的
哪知道还要跟行军一样凄惨度日。
斯南此刻真的羡慕那群没心没肺的毛茸茸了,至少人家有毛。
又有些羡慕之前的自己,至少还有程兔子可以撸毛挡风。
正这样胡思乱想,他感觉到一股热气袭来。
有些陌生的身体贴在他背后虽然这位正主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腆着脸皮强行蹭床,但至少都是以兔子的形态,就算是早上变成人形,为了蚕食斯南的意志,也都是循序渐进、不敢越界的。
斯南还没感受过这么巨大的冲击,一时僵住了。
呼吸之间,热气轻轻拍在斯南的后颈,让他控制不住蔓延的发麻感。程许之的声音被压得极低,似乎是为了让他听清楚,所以凑得很近很近。
在他们面前,我不方便变成兽形,就这样凑合一下吧?
吐气的声音几乎要拍打着鼓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