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动了;鸟儿,不叫了。整个世界是那么的安静,又好像不那么的安静,明明尹秋也在他身边,江华庭却仿佛觉得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他的眼前是那么的亮
明明应该是希望的光芒,此刻却充满了绝望!
明明应该只是一瞬间,不过是眨眼的时间,一秒都不到,却仿佛被无限的放慢了!让人感受那沉重的威压带来的绝望。
那威压针对的是凶煞之地而发出的,岑雪在外围,虽然也有一定的影响,但也比江华庭和尹秋好受很多。
他拿出了好几张符,立刻催动起来,试图把他这一角的动静给掩盖下来。
强行跟男人对抗,岑雪的嘴角也溢出了鲜血,但他咬牙死死撑着。
江华庭!把尹秋弄醒!
一个人带着一个昏迷的人想要逃出这里是多么的困难,还不如带着一个有意识的人,相信醒来的尹秋不会让他失望的。
有岑雪的帮忙,江华庭好像好受了一点。
不管他是敌是友,只要给了他帮助,他一定会记住!
江华庭用了很多方法,才终于把尹秋弄醒。
可是,尹秋醒来的第一件事竟是喷了江华庭一脸的血!
江华庭,
狠狠地抹了一把脸,道:小秋,我很清醒,不用喷我了。
尹秋有气无力的白了他一眼,难受。
江华庭其实也很难受,但是他们必须分秒必争!
我们要先上去,不然我们会死在这里。
身体比男人的威压压得几乎直不起身来,江华庭还是咬牙连拖带拽的把尹秋扶起来。
尹秋无力的看了上空一眼,男人的身影还是那么的伟岸,依然让人心生颤栗。
他身边围绕着很多符箓,却伤不了男人一分一毫。
男人并没有对围绕着他的符箓做什么,他只专注于盯着凶煞之地。
还有两个
不,三个
不对
还有
这些,都是不容许存在的
男人再一次抬起手,手里竟然开始凝聚什么东西,还未成型!
岑雪、江华庭似有所感,抬头一看。
不好!
另外两个指挥着符箓攻击的身影一顿,叹息了一声,终究还是形成了。
果然不能心存侥幸。
老太婆,这就是我们的命,认了吧。
不认又如何?让所有人一起陪葬?
两个声音尽显沧桑和叹息,可眼神是那么的坚定。
还没见过他呢,去见一见?
当然要见。
江华庭和尹秋正在岑雪的帮忙下,努力脱离凶煞之地,突然边上出现了两位老人。
两位老人看了岑雪一眼,小伙子,好自为之啊。
岑雪冷道:不劳费心。
两个老人也不在意岑雪的冷淡,直接甩下两道符,减轻江华庭和尹秋的感受到的重压。江华庭趁着重压减轻的时间,拉着尹秋,狼狈的爬了上去!
而同时,男人手里的东西已经形成了。
竟然是一把剑!
江华庭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把巨大的剑。
两位天师,你们有办法对付他吗?
有办法我们就不会拉你上来了。
江华庭皱眉,什么意思。
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
那剑呢?
那剑给他带来一种毁天灭地的感觉,非常的不好。
那剑我们没有办法。老人道。
江华庭看向老人,总觉得老人话里有话。
这时,江华庭才发现,两位老人,一位有一只眼睛瞎了,另一位则少了一只耳朵。
他们并不是天生的残疾人。
生为天师,都要付出代价。
但是这两人的轮廓又仿佛在哪里见过。
小伙子,路路和玲玲,都麻烦你了。
路路和玲玲?
千路千玲玲?!
这两人是
你们
两人没有再理会江华庭,只分别拿出两张黄色的符纸,上面什么都没有。
只见老人的手指仿佛刀子似的,戳进了自己的胸口,鲜血潺潺流出
江华庭睁大眼睛!
岑雪道:精血献符。
老人家仿佛感受不到心脏上的疼痛,手指非常稳的在黄纸上画下一道又一道的符文,符文非常复杂,江华庭竟然看不出来。
不知为何,江华庭有点慌。
他看向了岑雪。
岑雪道:是送神符。
顾名思义,送走神明。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要把神送走,自然要付出代价。
而这个代价,竟然是两个天师的生命?!
其他人或许不行,但是这两人可以。
老人听到了岑雪的话,道:好可惜啊,你懂得那么多,却
却什么,老人没有说完整,但言语里的叹息,江华庭却听得出来。
江华庭忍着身体里滚烫的疼痛,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老人笑了,血色霎地从脸上褪去,这是我们的使命。
我们活得也够久了。
但是没有留念是不可能的。
江华庭还想说什么,老人打断了他,我们合两人之力,也只能把这大帝送走,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江华庭。
江华庭微讶,你们知道我?
见过你,也抱过你。老太太道。
黄沙的笔记,你可要好好的看。老头道。
两人的生命力正在快速的流逝,江华庭想为他们争取一点时间都不行,这不是病痛,而是
献祭。
用自己的生命和功德作为祭品,请上面那个男人走。
他无法阻止。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老人用尽了最后的体力和法力催动送神符,两个沾满天师精血的符缓缓地上升,飞到了那个男人身边,由慢到快地旋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