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啊……
夏梦对这个甬道并不陌生,似乎从上了初中开始,她总会偶尔梦到……冰冷,空旷,安静得没有任何生命。
甬道里只有她。
仿佛被所有人都遗忘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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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洗漱,夏文斌起得最早,他到处找不到他的牙刷,结果上厕所的时候一低头——发现他的牙刷在马桶里……
马桶被刷得亮晶晶的!
“妈的!”他怒不可遏的低咒一声,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
从小这孩子就这样,现在越大越过分!敢侮辱自己的亲老子!
可是他才冲到门口就想起来,毛姥姥来了……
满腹的怒气于是顷刻失去了着陆点,他咬牙切齿地把那个牙刷扔了,换了一个新牙刷。非但如此,他还得装出好脸色来给那个小畜生。
毛姥姥来了之后,夏文斌和毛慧芳老实得跟两头绵羊似的。
尤其夏文斌,他很怕这个岳母,现在就连喝了酒也是闷头大睡,不敢再打夏梦了。
几天之后,日记的事儿便慢慢翻篇了。
仿佛是世界末日一般的事儿,其实也不会导致任何形式的世界末日。
仿佛已经变成了dang妇的孩子,其实也还是那个孩子。
夏文斌不动手的时候,算得上是世俗眼中的好父亲。在毛姥姥的监督下,虽然他并不会为自己的行为道歉,但是会对女儿亲昵许多,主动和她说话,开一些小玩笑。他甚至动辄给她好几千的零花钱,还会主动买时下最流行的电子产品给她。
夏文斌本就是个极其富有人格魅力的人,当他开始活跃家里的气氛,说一些有趣的事的时候,任何人都很难拒绝这样的示好。
这种情况下,夏梦作为一个没有选择权的人,一般也就钝钝地、顺水推舟地与父亲打成和解。在这样和稀泥似的和解后,家庭气氛甚至称得上是温馨,她也能够和父亲平和地聊一些轻松的话题。
但是学校里,王玉波不敢招惹穆云书,想了新招,他带着几个男生跑来班门口大声地恶意地问她,
“夏梦,听说你在日记里写你想和穆云书睡觉?”
“穆云书厉害么?大么?听说学习好的都不行!”
不等夏梦回答,他们便笑着跑掉了。
人是最容易被影响的动物,当一些人开始对某个人流露出鄙夷的时候,剩下的人参与其中好似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管这个被鄙夷的人多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