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那个男人冷酷无情的话语。
灯矢灯矢,我的灯矢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他说对不起?
没事吧灯矢,妈妈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可是妈妈你在哭啊。
白色短发的孩子看着面前无声地流着泪,小心翼翼地在他的伤口上吹气的轰冷,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妈妈,我好痛啊。
吹一吹似乎没什么用啊。
还是很疼。
唔啊啊啊!
在有一次重负荷的训练之下,轰灯矢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了了,他痛得尖叫抽搐着,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而那个男人只是冷漠地看着,用一种遗憾和可惜的语气这样说道。
果然,还是不行吗,明明有比我还要强大的火力,却是冷的体质,真是遗憾啊。
自从那次重度烫伤之后,那个男人便放弃了训练灯矢,偶尔也会用那种真是可惜了的眼神看着灯矢。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
白发女人的神情越来越悲伤,她总是默默地,无声地哭泣。
妈妈。
灯矢从门口进来,小心翼翼地,不去吵醒他睡着了的弟妹。
灯矢?轰冷连忙胡乱抹了几下,擦了擦眼泪,你怎么过来了,现在可是睡觉的时间。
轰冷见自己的长子看着她,一动也不动,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的,灯矢。
那虽是年幼,但依稀可见继承了母亲相貌的少年没有笑,蓝色的眼睛里似乎酝酿着风暴。
轰冷看到他的眼睛,怔住了。那双灰色的眼睛里似乎涌起来害怕和恐慌。
轰灯矢见轰冷的样子,连忙把头偏向别处,尽量不让她看到自己和那男人如出一辙的眼睛。
沉默在这对母子周围蔓延。
我先回去了。
最终,还是轰灯矢先受不了这种氛围,跌跌撞撞地逃出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灯矢灯笼有什么用处?
根本就没什么用啊。
连给妈妈照明的作用都起不到。
长大了的轰灯矢,将那一身烫伤的痕迹用衣服遮掩住,蓝色的眼睛用白色的刘海遮盖住,同时被隐藏起来的,还有他曾经不切实际的愿望。
随着年岁的增长,那张帅气精致却不显女气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灿烂的笑容,幼年时亮晶晶的眼神也被封锁在了冰川的最深处,偶尔从刘海之下露出来的只剩下了漠然。
灯矢哥?
小小的团子一样的轰焦冻趴在门框上,他后面是红发的轰夏雄,在其次是比他们高一些的白发的轰冬美。
三个人乖乖巧巧地站在门口,从高到低,就像排排队一样。
轰灯矢不禁失笑,那股阴郁的气质一下子消散了不少,他停下手中画笔的动作,问道:怎么了?
画好漂亮想看。
那进来坐吧,轰灯矢想了一下,将手中的画笔搁置在一边,换了一张新的画纸,过来,我给你们画张画。
欸?好啊!
最先是轰冬美,兴奋地牵着轰焦冻的手进来找了一个可以坐下三个小孩的椅子坐下,并对轰夏雄招手。
女孩子总是喜欢这些的。
夏,快过去啊,我给你们画画。轰灯矢说道。
可是我想灯矢哥跟我们一起
可我是画画的人啊,没办法和你们一起出现在画面里的。轰灯矢无奈地说道:快去坐下吧,夏。
哦,好。
像这样温馨的场面在轰灯矢的记忆里出现地并不多,尤其是轰焦冻觉醒个性之后,几乎没有。
他本以为自己会在挣扎是否要离开轰家中度过自己的高中。不过高中毕业之后轰灯矢是肯定会离开的就是了。
那后来呢?
织田咲乐认真地凝视着荼毘,表情凝重。
后来荼毘伸出两只手,开始掐咲乐的脸,稍稍用了些力道,把她的脸往两边扯,后来我就离开轰家了啊,再后来我就认识霍克斯了,然后就十分幸运地遇见了你们和织田。稍微笑一笑,咲乐,别那么严肃。
欸,这样啊呜哇,萤哥别扯我脸!
荼毘松开手,咲乐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控诉道:萤哥,以后不要掐我的脸,会变圆的咦?
见咲乐转移了注意力,荼毘心里松了口气,怎么了?他顺着咲乐的视线看去。
好吧,荼毘知道了。
海面上晃晃悠悠,飘过来飘过去的,向岸这边飘过来了一个不明物体。
那个物体伸着两条腿。
而在横滨,以如此创意又独特的方式而出场的人不做他想太宰治。
太宰治,织田作之助友人之一,现武装侦探社成员,原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五大干部之一。
以前荼毘打探消息的时候还在贫民窟听到了对那个男人的另外一种描述。
【他是逢父母杀父母,逢佛杀佛,冷静残虐至极的男人,是整个横滨中最应当畏惧的男人。】
但是织田作之助对于太宰治显然是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描述。
【你说太宰,他只是一个孤单茫然不知所措的孩子啊。】
面对这样两种不同的说辞,荼毘也没纠结多久,以一种坦然淡定的,面对父亲友人的态度认识了太宰治尤其是在他和太宰治年龄没差多少的情况下。
听说坂口安吾的吐槽都吐不出来了。
我去把太宰先生捞出来,咲乐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嗯。织田咲乐乖巧地点了点头。
把太宰治从海里捞出来的过程并不麻烦,荼毘动作干脆利落,一看就是熟练工。
啊,又被救了呢是小萤和小咲啊。
太宰先生,织田咲乐露出担心的神情,国木田先生还好吗?
国木田啊,太宰治稍微想了想,笑着说道:每天都过的很有精神呦!
是吼你的时候比较有精神吧。
真是心疼国木田先生啊。
荼毘面无表情。
啊,小萤,太宰治叫了他一声,眉眼带笑,最近要小心一点哦,你那边不**定。
嗯,好的,荼毘认真地点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