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君的事你没有错,二婶算她半个妈,见她受委屈自然心疼,当然她迁怒你是她不对。说这个不是要求你理解她或者主动跟她缓和关系,你不用,我只是想表达夫妻这种社会关系,往小了说夫妻是你和我,往大了说是你和我家庭的总和,我没办法保证我社会关系里的所有人都能和你思想一致,所以你和二婶会闹矛盾是正常现象,合不来就不来往,她也不是你需要时常见面来往的长辈,各过各的就好。”
他突然想起什么,补充说明,“她对你的评价不影响你本身。”
罗曼:“陈邙呢?”
周川没答案。
要他怎么说呢?
陈邙教会罗曼的处事态度是完全封闭的,换言之没参与她过去的人没资格拥有完整的她,周川只能从结婚的那一刻开始拥有以后的她,半个她,凡是涉及过去,她完全隔离周川。其实跟陈邙也没关系了。
是他的错,是他贪心妄求了。
周川看着罗曼的眼睛,坦诚道:“我不快乐,我感到很累。”
罗曼如鲠在喉,再也没有应答之词。
如果是具体事件导致两人不合,可以沟通解决。但他说的是不再快乐感到疲惫。罗曼无法自私地强迫一个人守着不快乐的婚姻。
可她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周川看上去很迷茫,他在笑,笑得很苦涩,“我也不知道,你能帮我分析一下吗?”
罗曼看着这样的周川也感到难过,她想到了曾经那个很快乐的他,如今已经看不到影子了。
一个人说他不快乐了应该怎么办呢?
“既然知道不快乐的来源在何处,那就离开。”罗曼说。
周川点点头拿着车钥匙离开,没有回头。
周川走后罗曼开始打扫卫生,没什么可打扫的。
她又开始做蛋糕,周川妈妈喜欢榴莲,罗曼练习了好几天准备做榴莲千层,饼皮已经做好在冰箱存着了,罗曼去厨房拿出一颗完整的榴莲开始发呆。
怎么会这样呢?本来是想把话聊开然后一起做蛋糕的,周川应该负责开榴莲的啊,他很喜欢打发奶油,千层蛋糕抹面也很好玩,有他在肯定会做出一个丑到死的蛋糕,但丑蛋糕是他亲手做的,他会好得意,他妈妈应该也会很喜欢的。
自己也没有工具,只能上刀,掰开的时候,罗曼的手掌被划破,血流个不停,罗曼打开水龙头冲洗消毒包扎,然后继续做蛋糕。
十八层好像也不够多,抹完了还是很难过。
隔天上午,周川带着东西回家去。
“呦,怎么提了这么多东西?曼曼呢?”周妈问。
“这个是曼曼给你买的礼物,蛋糕是她一早起来给你做的,快接一下。”
“自己做的啊?费心了,曼曼怎么没来?”
“出门前丈母娘叫她回去,她妈那边有点事回家去了,你知道的,她爸妈刚离婚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