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屹辞神情微僵,气息亦是窒了窒。他凝着她轻颤的鸦睫,心中有了判断。他本以为方才唇齿间的感觉是因欲.念而生的,原来确有其事吗?
他与她之间,竟是比寻常夫妻还要亲密......
想起叔父的话,谢屹辞皱眉,心里涌起一阵疑惑。顿了顿,他沉声开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来到我身边,是不是有目的的?”
——是不是,为了你的父皇而骗我?
温若的眼里闪过一丝懵怔,待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积压多时的委屈和愁苦再难强忍,她红着眼睛往床角缩去,不想再与他挨得那么近,哽颤的声线里带着悲戚:“目的?谢屹辞你没有良心。”
谢屹辞下意识地伸手,却被温若一把拍开,“别碰我!”
谢屹辞只好收回手,神色不明地起身下榻,在转身之时身后传来低低的呜咽控诉声——
“呜呜呜没良心的混蛋,一次又一次地忘记我,你再这样我真的、真的不要你了呜呜呜......”
谢屹辞脚步微顿,心口仿佛被刀刺了下,喉间更是莫名涌起一股腥甜......未再迟疑,他大步走向屋外。
屋门合上后,谢屹辞并未离开。他抬眸望向夜空中皎洁的皓月,漆眸渐沉。
*
整整一日过去,观逸和祁芳在近郊的一间简屋中静候消息,却迟迟未见有人来。渐渐地,祁芳心焦如麻,如今谢府多了个谢屿,她怎么也不放心公主的安危。
“不行!”祁芳忽然起身,蹙眉道,“我得进宫去!”
观逸心中亦是疑惑,按照将军的计划,此时应有一队精兵过来与他们汇合,可到现在依旧动静全无,确实奇怪。可他不似祁芳那般冲动,他冷静道:“此时进宫太过危险。”
“那我也得去!”
自那日沁兰殿起火后,再到谢将军将公主救出,最后将禁军悉数整顿归还于君。如今谢府的情形,还有死而复生的军师谢屿,加上昨日在福风寺见到的活生生的先帝......这些种种,陛下全然不知。
祁芳能看出谢屿对皇室的敌意,但作为神嵬军的一员,她亦相信将军的为人。可是将军却有糟心的失忆症,由此她能是担忧公主了。于祁芳而言,皇宫中的陛下更为可靠,她自小看着陛下是如何疼爱公主这个妹妹的,所以她必须要进宫去。
祁芳匆匆往门外走,见观逸跟了出来,她拧眉:“你拦我也没用,我不可能在此处干等着。”
——她多等一刻,公主的安全便少一分。
“没想拦你。”观逸眸光微动,似是喟然般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祁芳愣了愣,随即点点头,唇角若有似无地翘起。然后她状似勉强般开口:“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