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
饶是两人互诉心意之时,谢屹辞都不曾说过这样直白的话。如今腾地说出来,让温若连羞怯的反应都来不及有,她的鸦睫微颤,雾眸中溢满了错愕之色。
这时,大帐外有几个巡营的士兵经过,传来一些步履的嘈杂声响。温若的耳尖后知后觉地泛起红色,她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小声嘟囔:“你在说什么......”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那一定是他糊涂了。否则以他的性子,怎会对一个才见过一两面的女子说这种话?
“我要你。”谢屹辞将声音提高了些,又重复了一遍。
心底仿佛有什么炸裂,砰砰的跳动声渐次加快。温若的小脸一点点烫起来,并且蔓延到皙白的雪颈上。
——他为什么要重复!?
“听清了?”
温若顺着声线抬起眼望向他,却呆愣着不说话。她的思绪百转千回,试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将失忆和失心疯联系在一起对比了许久......
好半晌,她才找回飘散的思绪。她下意识偏过脸,压下心间的燥意,平静开口:“将军为何要说胡话?”
“不是胡话。”谢屹辞正色道。
温若心口一窒,因他莫名其妙的话而恼了几分,抬眸直视他的眼:“要我?将军知道我是谁吗?”
“你姓文,”谢屹辞毫不遮掩,承认道:“其余一概不知。”
温若勾唇冷笑,说:“连我的名字都不知,将军就敢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荒唐吗?”
闻言,谢屹辞皱眉沉默半息,漆色的眼眸中渐次闪过几许无奈——
荒唐吗?
谢屹辞又何尝不知这有多荒唐,可他毫无办法。自昨日昏迷醒来,见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姑娘,初时只觉得烦扰,他亦不甚在意。但在她离开后,他的心不可控制地窒闷难忍,一闭上眼脑海里便全是她那张泪眼朦胧的脸。哪怕出帐透气,亦逃不开她的身影......
活了二十几年,谢屹辞从未如此无力过。就算两年前及冠宴上的谜团未解,身上的蛊毒未消,父亲的死亦或许有阴谋,他都能理智地控制情绪,平静从容地调查,一层层抽丝剥茧。
可对眼前的姑娘,他的冷静理智统统无用,悸动的心无法抑制地想见她、想抱她、想吻她、想......
谢屹辞很肯定自己绝非是色.欲熏心之人。所以他细细想了想,如果他不是疯了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姑娘相信一见钟情吗?”
低沉的声线携着微烫的炽意刮过温若的心尖,漾起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