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号角声起,击鼓鸣金。他跟随众将士来到两军阵前,敌军将士身着暗蓝戎服。为首的将军面容未明,可笑声却朗——
“哈哈哈!两年了,谢屹辞呢?什么大昭战神,是不是早就死了呀,哈哈哈哈......”
“就凭你?何须谢将军出马,我范晞便可取你首级!”
身侧传来冷喝声,谢屹辞恍一偏头,还未看清边上人的样貌,被从梦魇中醒来。他睁开双眼,梦中情景熟悉,画面真实,似乎真的在发生一样......
耳畔忽然传来些许呜咽声,拉回谢屹辞的思绪。他从小木床上起身,走到床榻边,轻轻拉开床幔。
“母妃、母妃......”
淡幽月光照进窗牖,印出温若柔白的脸颊。她熟睡着,陷在梦魇中,眼角洇泪,神态委屈。
谢屹辞漆眸微沉,伸手轻推她的肩,“醒醒。”
“母妃!”
温若骤然转醒,直直坐起身,额上虚汗直留,眼尾更是染了红。谢屹辞在榻边坐下来,缓声安抚:“只是做梦,不是真的。”
温若眨了眨迷蒙的眼,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可是恐怖的梦魇仍令她心有余悸,她不由地抱膝低泣,“呜呜呜......”
梦里母妃被太后绑在囚柱上,太后拿着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朝母妃身上抽去!
好疼。
抽在母妃身上的每一鞭,都好似抽在她身上一样。快要疼死她了。
“梦到什么了?”谢屹辞低声问。
“母妃、母妃被人打了,”温若抬眸,泪眼朦胧,“我好担心她,我好想她......”
闻言,谢屹辞静默半息,才开口问:“她在哪里?”
“奚岫峰......”温若仍抽泣着,难从梦境中抽离。
“离此地远否?”
温若渐渐止住呜咽,疑惑地凝着谢屹辞的眼,软声回答:“不远。”
奚岫峰与寒韶寺远离宫城,可两地之间距离却不远,只是山路崎岖难行罢了。他问这个做什么呀?
很快,谢屹辞便回答了她的问题。他徐徐起身,言简意赅:“换衣衫,我带你过去。”
?
温若讶然,一脸不可置信。
——寒韶寺和奚岫峰皆有侍卫把守,就连这寝居之上,还有父皇布下的黑衣人。他如何能带她出去?
“可是......”温若面露难色,含泪的杏眸先看看屋顶,再看看窗外,“外面好多人......”
谢屹辞望着她担忧的愁容,漆色的眼底浮现出些许笑意。
那些人能困住他?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