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如今还是一片血迹,蒋明珠心里一疼,这才答应了。让素和取了清水和药粉过来,亲自给他包扎。
聂玄咬牙切齿地要找的人,谁也不敢多耽误一刻。王忠思被聂玄那几个功夫一流的侍卫带过来,觉得自己一把老骨头都快要被颠散了,一看到聂玄的脸色就半句废话都不敢再说,恭敬道:太子爷,微臣已将绣房里的所有物件彻查了一遍,药是下在金丝里的。
蒋明珠凝眉:怎么可能?当初东西送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让阮斛检查过一遍了。
王忠思最得意的便是自己在药物药理上的成就,见她不信,立刻道:阮太医年纪还轻,做事难免有些毛躁,发现不了也不奇怪。那一大卷的金丝里,只有最后一节被下了药。
蒋明珠倒没有不相信他的意思,只是不解道:那金丝是卷着的,要是卷在最里面,的确可能没查出来,不过就算最后那一节下了药,那也是为了让我绣到最后的时候沾染上,没理由会在这会儿就误伤白琦菲吧。
聂玄目中骤然冷了下来,把她的手用力一捏,似乎有点不满她对自己差点被暗算的事这么不上心,转头问王忠思:什么药性?
堕胎,王忠思已经不敢看聂玄的脸色了,只飞快地回报着自己查到的结果。
蒋明珠咬了咬唇:再查,把绣房外面的小院子也查一遍,肯定还有不对的地方。
她方才虽着急白琦菲的情况没有细看,但也注意到白琦菲手上虽拿着金线,却并不是什么最后一节,那剩下的小半卷还好好地在卷着,并没有散开来。白琦菲会早产,应该不仅仅因为这个。
聂玄挥了挥手,让王忠思照她说的去做,旋即把她抱了起来:听话,闭上眼歇一会儿。就算你把自己逼得再紧,白琦菲也已经出事了,现在不是愧疚的时候,你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
他看得出来,这丫头这会儿的心思已经太重了。蒋明珠不说话,聂玄便安静地抱着她,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轻轻抚着。
这个男人仿佛天生就有种叫人臣服的气场,即使外面兵荒马乱,他也能在身边撑起一片无风无浪的天。蒋明珠只觉得腰腹间暖暖的,连着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轻轻嗯了一声,乖巧地合上眼。
白琦菲和沈瑶来的时候还是早上,这会儿眼看天都快要黑了,白琦菲竟还没将孩子生下来。
蒋明珠和聂玄再过去的时候,发觉她连呻吟声都小了许多,仿佛再没有力气了。蒋明珠心下便是一沉,担忧地看向聂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