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澜的目光落在这小郎君的身上,判断着他的身份以及和两具尸体的关系。
江踽行已经早一步过来,见到李郴略一颔首。
“夫妻关系。”他道。
他是个说话言简意赅,绝不多说一个字的人。
陆微澜知道这句话是提供给她和李郴的信息,不由点了点头。然后又往马车内看了一眼,根据江踽行口中所说的这对夫妻的穿着,判断应该是琴行的店主和店主的娘子。
这时,已经有襄州官府的衙差过来驱散围观的人群,并打算把尸体抬头。
他们比量了半天,才由几个衙差上前去把尸体抬下马车再放到木架上。
尸体被搬动后,刚才一直发呆的小郎君才重新有了反应,他站在原地仰天大恸。
他哭,他身边的那个婢女也开始哭。
陆微澜又瞧了瞧这相貌颇为俊俏的小郎君,然后听到李郴在她身旁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这小郎君是琴行的伙计,跟着店主夫妻俩有好几年了。”这回说话的是凌恒,想必是刚刚先一步来打探到的情况。
这次李郴和陆微澜同时点点头。
凌恒便又低声道:“这小子刚刚与衙差说这几日琴行住进来个贵客,自打这之后,夫妻俩就产生了矛盾。”
陆微澜不知凌恒说的这位贵客是不是范自如。
不过就在这时,这小郎君突然指着尸体道:“郎君手里好像攥着东西?”
听到他的话,正搬运尸体的衙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真的看到男尸的右手紧紧攥着拳头,与左手的姿势截然不同。
衙差扒开男尸的手,果然看到拳头里攥着颗绿色宝石。
这是范自如靴子上的宝石?
陆微澜看到之后不由皱了皱眉。
尸体被衙差抬走,尸体旁的小郎君和那个婢女也被一起带回去审问。
后巷的马厩一时没那么拥挤了,这时围观的民众才敢大声议论起来。
“这琴行的生意一直做的挺好的,岑郎君夫妻俩向来和睦,怎么会遭此横祸呢?”有人问道。
“宝翔说这两日琴行住进来个纨绔公子哥,然后岑郎君夫妻俩产生了些矛盾。”接话这人把话说得给人留下了很多想象的空间。
不过就这两句对对话,陆微澜听出来他们口中所说的纨绔公子哥应当就是范自如。
不过他此时人去了哪里?
而且他那骚包的鞋上的宝石怎么会在死者的手中?
陆微澜掌握的信息非常少,只能初步判断范自如应该是惹上了麻烦。
此时他看了李郴一眼,两人默契的四目相对,然后陆微澜便判断出来他此时与她想到一起了。
既然范自如被纠缠进这件案子,那他们怎么都得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