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云觉得莫名其妙,随手将瓷瓶放在一边,想起白天刘肃离开前自己听到的话,向谢寻求证:“今天似是有人上门拜访刘肃,是安家的人么?”
谢寻摇摇头:“不认识。就算是安家来人,也只会派一个不起眼的幕僚,怎么可能如此招摇。”
江停云食指敲着桌子,思索道:“德妃不会真的听进去了我的话,准备跟刘肃结盟吧。”
平心而论,江停云并不希望刘肃在这场夺嫡中最终胜出。此人工于心计,强硬狠辣,不是好对付的人。反观二皇子,一味行使阴谋诡计,却是失于光明磊落,由他来做皇帝,对她这个“前朝余孽”来说,倒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谢寻道:“结不结盟我们已经改变不了,只要在扶风郡能重创于他,恐怕他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江停云点点头。刘肃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单凭他一个皇子恐怕很难做到。刘肃带着自己回京都在御前自辩,什么救了被歹人灭了全家的孤女这种蹩脚的借口竟能令永兴帝接受,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经知晓了刘肃的计划和自己的身份。
她想起永兴帝看着自己时情绪不明的眼神,觉得自己不能在京都多待了。若不是想让她派上更大的用场,恐怕他很愿意立刻杀了自己。
她得想个办法,让刘肃快一点去扶风郡。
注1:出自杜甫《韦讽录事宅观曹将军画马图》
第30章
第二日一早,江停云便发现谢寻昨夜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她的两条大腿内侧火辣辣地疼。
好在她昨天骑马的强度并不高,皮肤没有被磨破,只是肌肉因为长时间的收缩而酸痛。
既没有破皮流血,那谢寻的伤药会有用么……江停云一边想着,一边从枕头旁摸出昨夜谢寻扔给她的瓷瓶,打开一看,却不是上次的药粉,而是散发着清凉气息的药水。
江停云把药水凑在鼻端闻了闻,感觉跟现代的云南白药有些像,她不由得有些疑惑,这药水真的能减轻自己的症状么。
她有些将信将疑地在肌肉酸痛的地方涂了一些药水,过了片刻,便觉得疼痛处升起冰凉的感觉,方才火辣辣的痛减轻了不少。看来谢寻的药确实是有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她穿好衣服,在屋子里走了几圈,觉得已经不太影响自己的日常活动,感到颇为满意。
当归和茯苓端来早膳,服侍江停云在桌边坐下。她的早膳是两个水煮鸡蛋和一根玉米,配上梗米粥。江停云自身体恢复后,就拒绝了清粥小菜,又吃起粗粮和蛋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