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安妮不记得了。法语的数字到后来还需要用乘法,她只知道,绝对不是3?30这么简单。
“quatre-vingt-dix!4?20+10!”文森特是真的急了,他愤愤地写完摔笔,“你从十五岁就开始接触这门语言了!你这几年都是怎么考上证的?”
他上一秒还满眼心疼地看着她的伤疤,下一秒居然发起了火来,安妮一时说了气话:“法语好难,我不想学了!”
这本来就不是她想学的外语!她在上辈子的时候只打算过利用空闲时光学习西班牙语。
“殿下!”护士和侍从一拥而上,扶着他坐下。
安妮顿时慌了,同样伸手想去扶他。
“请你们都暂时离开一下,我和她有话要说。”文森特没有事。他们这样的举动,会给安妮压力。
护士们面面相觑,只站到了门口。
“殿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安妮强忍着眼泪,她很害怕。他是好心啊,他是恨铁不成钢,为什么自己还要犯蠢地说气话?
“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被怪罪?”
“两者都有。”安妮如实回答。
文森特顺了口气,指了指椅子,让她坐好。
“我知道,这可能不是你自己想学的,只是跟着阿莉莎而已。他们可能象征性地问过你的意见,但你肯定不好意思多说。”文森特想通了些,“那时候你们的化学课和生物课取消后,我察觉到你有点不开心,哲学和历史课总有很多要背的东西,你无感但你依然很努力,你说过,医生和教师是非常神圣的两个职业。”
他的语气里充满着欣赏。米勒斯特王朝还没有佣人解除终身雇佣制的先例。但是,做一次不就有先例了吗?万一安妮可以离开皇室呢?
“是的,如果没有殿下说情,可能我还学不到高等数学。”安妮笑道。这也是以前的事情了。
“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需要你感激至今。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你离开皇室了,这些技能可以让你更有竞争力。
我母亲是个极具天赋的音乐家,古老神秘的乐器在她手里都能发出天籁之音;
玛茜舅妈当年也不仅仅是个美貌的花滑冠军,她还研读过法律。只有我的亲生妈妈,才是别无所长,与爸爸没有半点共同语言,难怪他们感情不合。当然,学习不是为了你的婚姻,而是为了你的气质和内涵。”
文森特语重心长。这是她最显而易见的变化,不再那么上进,甚至是有点厌学。虽然不失可爱,但他不允许她懒散堕落。
安妮不说话,默默拿起笔,在空白纸上默写法语数字1到100。
文森特长舒一口气,她比阿莉莎好哄多了。
晚上,文森特出院了。与此同时,安妮的楼下来了位新病患。是皇后侍女奥尔加的亲戚,还只是个四岁的小孩子,据说是因为从舞台上摔下来而造成的腿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