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在皇城躲了将近半个月都没有见到徐家有人需找自己,更没有见过徐随宸本人出现,便是后来更是得知徐家单方面撕毁婚约一事。
也就是那个时候她便恨极了徐家,她以为徐家之所以能够揭发他们安家,必然是徐随宸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然而现在,王大人言之凿凿的为徐随宸作证,手上又有皇城方面传来的书信,她不得不相信或许自己是真的误会了他。
见安洛施面有后悔之色,分明是对徐随宸的误会已经解除。
王大人躇踌了一会,才道:“安姑娘,我虽不知王爷与你们三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如今徐军师与你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老夫希望你们还是以大局为重,其他的事情先放上一放。”
闻言,安洛施诧异的抬起头,待瞧见王大人满脸凝重的表情时,忽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略有局促的低下头:“我……王大人洛施明白您的意思了。”
“安姑娘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自然是再好不过,非是我有意来与安姑娘说这些,只是如今我们不久前打了败仗,军队元气尚未恢复,徐军师重病在床,王爷也是整日面有郁色,我实在担心……”
王大人眼里带着歉意,想与安洛施细细解释一番,然而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安洛施打断。
“王大人,你放心,徐军师的病我会尽快治好,只要王爷不招惹我,我便不会再出现他眼前。”
见她垂着眼睛,王大人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他嘴唇张了张却终是没有再说出什么话,最后微微摇了摇头便拱手离开。
王大人离开之后,安洛施颓然坐会药炉旁,将信上的内容再次通读了一遍,之后便静坐在那里,久久不动。
直到注意到炉里的柴火已经彻底熄灭,这才从自己的思绪里走出来。
待安洛施重新煎好汤药端进房里的时候,徐随宸已经清醒过来,一看见她便露出苦笑自嘲:“还以为今日已经不用喝药了,原来竟是比平日稍晚了一些。”
安洛施将他后背处垫好,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慢慢在他床边坐下,拿起碗里的勺子喂他喝药。
徐随宸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连忙伸手接住药碗,一阵推辞。
“还是我自己来吧,我的胳膊和手还是可以活动的。”
说罢,徐随宸便将碗里的药汁一饮而尽。
苦药下肚,但是徐随宸的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刚放下药碗,忽然又看见安洛施手心上放着一块蜜饯,不禁有些诧异。
他醒来已经有了几日,除了前一天都是安洛施喂他吃药,之后便是自己动手。
可是今日她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有些反常,不仅要亲自喂自己吃药,居然还拿了蜜饯。
难道她有什么事情要对自己说?
徐随宸压下心中的疑惑,略一停顿便从安洛施手里接过那枚蜜饯放进嘴里,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笑着与她道:“确实很甜。”
此时徐随宸的面上一片和煦,安洛施盯着他的笑容看了半响,终于低下头轻声开口:“徐大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