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严厉要求我国将所占的卫国领土归还卫国,否则——”宁久微眨巴眨巴眼睛,“陈国将联合赵国断掉我国的盐供。”
宁久微语气间的轻快令人感觉陈国不是要断供,而是要进贡。
可不是嘛,宁久微此时心中一阵爽利,陈国只能用断盐供的方式威胁梁国撤兵,恰恰证明陈赵两国此时分身乏术。
此言一出,众臣皆惊。
断盐?
“盐者,国之大宝,如何能断啊!”
“食盐之将,人人仰给,不可一日不食啊。”
卫叔公原本浑浊的双眼突然有了光,本来佝偻的身躯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藏在桌下的双手颤抖不已,他就知道清澜不会不管卫国,不会不管他这个父亲。
众臣窃窃私语,群情激愤,宁久微坐在高台上仍旧是一脸云淡风轻,英气的眉眼中满是漫不经心,纤长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撕毁了信件。
众臣看着宁久微的动作,心脏瞬间抽紧,来不及喊一声“不要”,信纸已如雪花般飘飘扬扬地落在了地面的青砖上。
卫叔公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信件一起碎成渣,这个女人疯了吗!
“你去告诉送信之人,要断尽管断,本宫倒要瞧瞧最后受损的是他陈国还是我梁国。”
宁久微声音清冽,卫叔公听在耳中却如丧钟般悲鸣。不过,他不信梁国能忍受没有盐,他不信梁国会让这么个疯女人来做主,女子就该老老实实的生儿育女,女子干政,牝鸡司晨,梁国迟早大乱。
侍卫听到宁久微的话后,顺从地领命离去。
侍卫离去后众臣面面相觑。梁玄竟任由宁久微发号施令,而侍卫也明显习惯服从宁久微,众臣不由对宁久微在梁玄心中的地位再次高估三分。
有大臣再也忍不住,出列说道:“王上,我国不临海,大半的盐都靠陈赵两国供应,如今断供,剩余存盐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是啊。”
韩国虽临海且与梁国交好,但韩国乃弹丸小国,远远无法满足梁国的需求。
大臣们在此事上难得的异口同声,毕竟谁也不想有一天连盐都吃不到。
王后此番话实乃妇人之见,王上难道当真是被美色蒙蔽,竟任由一介妇人发号施令。难道上次郑长海所言王后叛国并非空穴来风,王后心中仍是向着陈国才会如此枉顾梁国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