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泉头一次见她这样,愣了半天。
她以为她和江景兴关系很好了,没想到他会这样对自己说话,没想到她根本没有给自己留情面。
她好面子,什么都不肯认输。于是舒泉便开口解释道:“是他们给我搬椅子的…”
江景兴又吼道:“那你就坐着是吧!”他顿了两秒,“去哪坐着不行?”
他喘着气,冷眼看舒泉。舒泉自知不对,也没说话,低下头哦了一声便继续打扫卫生。
拿出无尘布擦机器时却越想越难受,缩在角落里也无心继续,她便坐下地上将无尘布叠起来,像叠被子似的,又张开,又叠起来。
如此反复下,再抬头,江景兴正站在他的对面。此刻的眼中已满是不耐烦与厌恶,他张口,冷冷地盯着舒泉说:“你现在什么意思?”
他瞪了一眼她。
舒泉那一刻,火气也冒了上来,她站起身看着江景兴不示弱道:“我就是在擦机器啊。”
闻言,江景兴向前跨上一步,指着舒泉说:“你在擦机器?”
他气不打一处来,眼神冷冽。
舒泉张唇,刚想说话,江景兴又吼道:“舒泉你现在想干什么!”
声音很大,周围很吵闹。她站在他面前一动不敢动,完全呆愣住了,她一瞬间起了怕意,虽说生气,可惧怕已经占了上风。舒泉好面子,此刻也不能服输,瞪了江景兴一眼后便去了张書那。
她和张書关系一直很好,张書很照顾她。舒泉同他抱怨着,越说越觉得委屈,然而下一秒,张書说他要下早班。
下早班时间是四点半。
这话却像是最后一根崩断舒泉情绪的弦,明明不算大的事情,可舒泉现在只有张書一个能说话的人,此刻他要走,舒泉彻底忍不住了,她还想挽留,谁料陈博洛同她擦肩而过,他们没有对视,陈博洛往外走。
舒泉一下子想起来就是陈博洛同江景兴告的状。
她心里涌上反感的情绪。
江景兴此刻走来,正式且语气硬气的说:“等会你压板子,张書要下早班。”
舒泉站在桌旁,手上拿着无尘布,情绪低落,无法逆转的向崩溃的边缘游走。
她手放在桌子的不锈钢栏杆上,拿着无尘布摩擦。
她站在那里,想着陈博洛的告状,张書的即将离开,江景兴的态度。
眼眶渐渐温热起来,她的鼻腔像是被堵了起来,可偏偏有鼻涕滑下,舒泉吸了下鼻子,咬着唇忍住所有委屈。
她站在那里五分钟,张書也在,江景兴也在。
可她没有勇气抬头,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然泪水便会汹涌而至。
直到最后,张書离开后,舒泉慢慢挪到工位上,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实在忍不住,低着头慢慢抽泣起来。眼泪是滚烫的,一滴又一滴落下,她觉得自己糟糕极了,怎么能哭呢,多大的事情啊就哭。
舒泉,你一点用的没有。
哭着,江景兴的对象不知何时走来,此刻的她依然保持着低头的动作没有动。舒泉已经和江景兴的对象说过几句话了,此刻两个人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