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把药丢给他让其自行处理。她认命接过矜贵少年的手,一边细细擦拭一边询问:“你方才打的是谁?”
尉迟禁“呵”了一声,闲适地靠于车壁上,眼睫垂下,凤眸里是漫不经心,“朝廷派了一文一武两位官员镇守郦城边境,平起平坐,我是为武将,他爹是为文——郦城的大都护。”
“那你作甚要打他,就不怕他爹寻你麻烦么?”
“我从来不惧怕任何人。想打便打了,更何况他也该打,吃喝嫖赌样样齐全,这等废物,我是替他爹教训他。”
宋清玹抬眼望去,
窗帘在马车的前行中无声晃动,几缕光透过狭窄缝隙穿透进来,恰好洒在尉迟禁姿容过甚的脸上,他眼里仿佛蕴着星河璀璨,摄人心魂。
转念她又想起医馆里那个可怕的男人,心里依旧揣揣不安,她趁着这个时候把这件事告诉尉迟禁。
他脸色陡然沉下,立即高声唤道:“引泉,掉头去医馆。”
肃声说道:“那是北夷人,两军交战纠缠已久,我取了其将领首级,他们怀恨在心一直企图报复。”
宋清玹心猛然一跳,嘴唇不禁颤抖起来,一句话含在嘴里艰难出口:“那小师傅他……岂不是很危险!我们快些回去!”
尉迟禁眉心微皱,温声安抚道:“他必不会这么快下手。”
马车一路疾驰,没过多久就在医馆前停下。
没有听见往日里清脆的招呼声,宋清玹心下忐忑,一脸慌乱跳下马车,外间空荡无人,她提起裙摆飞快地越过桌案往里间去。
“小师傅!小师傅!小师傅!”
无人应声。
宋清玹抹了抹眼角,眼睫被泪水微微沾湿,她心里害怕极了,见着尉迟禁跟了进来,无助地望向他。
他一声轻叹,走上前,“哭什么?怎么这么爱哭?上回……”不知怎的,微哽住:“上回也是趴在宋子策怀里哭。”
她抬起袖子狠狠擦了擦眼睛,瞪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看向他:“不是你的好友至亲,你必然不会着急。”
尉迟禁忽而笑了,摆摆手:“罢了,不玩了。”
“什么意思?”宋清玹一顿,止住眼泪。
他慢悠悠踱步往外间走,宋清玹忙跟上他的脚步,寸步不离,执拗地问他,尉迟禁只高深莫测地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