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浦长一怒,刚想骂他,就听沈嘉清十分正经道:“爹,温大人不是偷偷哭,我之前特地去了解过,这种成亲在女儿上花轿之前,父母都要站在花轿前边哭,温大人指定是怕等会在好多人面前哭不出来,在这偷偷练习呢!”
温浦长一见沈嘉清竟然直接把台阶送到他面前让他下,当即露出喜色,头一回见这混小子这般顺眼,连声道:“对对对,就是如此。”
沈雪檀勾了勾嘴角,摸了一把沈嘉清的头:“行啊好儿子,还是你聪明。”
温浦长知道沈雪檀想取笑他,也懒得跟他多说,将两人打发去了书房之后,他整了正衣裳,揉了揉脸,端着笑容又赶往前院去接待客人。
温梨笙在屋中吃了东西又补了妆容,窗子就被人敲响,她走到窗边问:“谁啊?”
沈嘉清的声音就从外边传来:“是我,梨子。”
温梨笙听到是他,就想打开窗子,却被沈嘉清制止:“别开窗,温大人说了,新娘在出嫁前不能面客,本来不让我找你的,我这是偷偷来的。”
温梨笙在窗边坐下来,问道:“你给我家送礼了吗?”
沈嘉清道:“当然送了啊!我爹说这不在沂关郡,若是在沂关郡的话,将风伶山庄的一般东西都给你做嫁妆呢!”
温梨笙心中一暖,知道沈嘉清这话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实际上前世她嫁给孙家那回,沈雪檀虽然早已不在风伶山庄里,但不知道怎么得知了她出嫁的消息,愣是将山庄一半的宝贝和财产拨给了温家,让温浦长将其当做嫁妆。
但是温浦长没有这么做,应该是想还给沈家的,但是当时情况复杂,从她进了孙家之后,她爹就已经出城了,后来也是被谢潇南带人直接搬空了温家,所有财产加上那些为她准备的嫁妆全部被当做军饷用了。
温梨笙当时心疼得郁郁好几日。
不过很久之后才得知,这是她爹的主意。
沈家也就沈嘉清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沈雪檀对温梨笙的宠爱一直都没有变过,什么东西都先想着温梨笙,再然后才是自己的儿子,溺爱程度比温浦长还要严重得多。
一想起日后要留在奚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沈嘉清和沈雪檀的,便伤心的又开始落泪,鱼桂在后方递上帕子,怕她又哭花了脸。
沈嘉清在外面说着温宅热闹的盛状,从街头一路走来,全是赶往温宅送贺礼的人,又说路过谢家的时候,那边的人更多,简直比菜市场都热闹。
说了一会儿,他将窗子推开一条小缝,然后小心翼翼的塞进来一个油纸包,声音也变得清晰不少:“这是我前两日在街头上看见的蟹肉包,你不是最喜欢吃这玩意儿嘛,我想着今日会来温宅,便顺道买了两个,你尝尝好吃不。”
对于沈嘉清来说,哪怕温梨笙今日出嫁,是大喜的日子,但在他眼中也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他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看见好吃的好玩的,就买下来送给她。
温梨笙拿过油纸包拆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白白的包子,她咬上一口里面的蟹肉香气顿时溢出来,冲进鼻子里,融化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