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走了。
几天后,苏笙平果然去了离这里不远的一所公寓,在那里看到了已经三天水米未进的殷梵。
她看着他憔悴不堪的一张脸,心口那里疼了起来,过去失控骂道:“你这是做什么!一点儿事情就要死要活,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殷梵就无力地把她搂住,嗓音嘶哑道:“我也不想这样,可你再不见我了,我连一口水都喝不下!”
苏笙平心里所有的恨被他这句话赶得烟消云散,此时也只有伸手紧紧搂回他,心疼地摸摸他的头发。
苏笙平留了下来,每天陪他吃饭,看电影,看他安然沉睡,等早晨的阳光柔柔洒在洁白的被子上,端着早餐进屋哄他吃饭。
殷梵总抱得她很紧,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一样,把她的骨头都勒得生疼。她就艰难地推开他一点儿,带着不悦说:“你再这样我就回去了!”
“对不起。”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尽悔意:“是我对不起你。”
他还想说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心猿意马,流连花丛,可他怕她不信。
殷梵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待他完全恢复,苏笙平说自己还有工作没完成,硬是回了家。
从那以后,殷梵便每天买了她爱吃的食物过去,有时候苏笙平让他进门,有时候不让,他就坐在她门前,一等就是一天。
夕阳从窗口斜斜地打进来,照着他越发瘦削的侧脸,一点一点融解着她的怨。
流离偶尔过来看这两人进度,这一看竟是看了大半年,整八个月过去,苏笙平才好不容易彻底被殷梵感动,信了他的真心。
两个人重新在一起的第三个月,殷梵拿出了自己全部身家,一分不剩全都交给了苏笙平,跪下向她求婚。
苏笙平向来并不在乎那些东西,可也知道他待她确实是存了破釜沉舟之心,当下沉默半晌,到底还是含泪点了头。
然后皆大欢喜,完结撒花。
这差事倒是省心,流离都没怎么出面就成了,要是人人都像他们这般该有多好。
流离拿着怨念石,回了过路客栈。进门时,看见里头坐着一位仙气飘飘的美貌妇人,妇人旁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侍婢。
小二见她回来,远远地冲着她使眼色,用口型告诉她,这位就是刘荆的主子,天上的南溟夫人。
南溟夫人已看见了她,冲着她遥遥一笑,说道:“你就是流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