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干什么?”
“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是大夫,是王爷请来治病救人的。”
“呵呵。”近卫狞笑,“哥几个最近身上酸唧唧的,需要个人松松筋骨,你给我们哥几个把把脉吧,带走。”
这家伙是个软骨头,撞到近卫腿脚就软了好几分,被近卫左右夹着胳臂抬走。
只听小巷子里对话渐渐走远。
“我笑的怎么样?有没有咱巴统领的味道?”
“统领才不那样笑,你学的啥啊,难听死了。”
“啧,你就是嫉妒我。”
“去你奶奶的腿,嫉妒个啥……嫉妒个啥来着?”
“公子说的是毛线。”
“对,嫉妒个毛线,下次抓到人喊话的时候让我来。”
“行。”
接种的几人经过一个白日的观察,都没有出现不良反应,伤口已经结痂,等痂掉了就能够长出“花花”,那就代表种痘成功了。太阳完成了白天的使命躲进了地平线之下,夜来了,月亮静幽幽地挂在苍穹之上,接替太阳俯瞰人间众生。
夜鸟叫着,梆子“帮帮”响了几下,已经是戌时。
白班的休息,夜班的上岗。
休息的人默默排队,换掉衣服,摘掉口罩、手套和帽子放到规定之处,筐里堆积到一定数量后就有卫生兵盖上盖子挑着来到巷子某处。那儿自巷子封闭第一日就挖出了一个大坑,坑里面倒入了石灰和水,二者接触,瞬间释放着巨大的热量,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换下来的口罩等等投入其中,渐渐消失不见,同时不见的还有附着在上面的天花病毒。
天色黑了,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大家都很累,哪里有什么心思弄好吃的,能够吃到一口热乎饭、把肚子填饱了就成,吃饭的时候脑袋恨不得栽进饭碗里,好困。呼啦啦把饭菜扒拉进肚子里,回到住处就呼呼睡下,连吃的是什么都忘记了。
杨久就记得晚饭吃的泡饭,她是彻彻底底的南方胃口,对大米饭的喜爱远胜于面食。厨子应该是被特意叮嘱过,她最近吃的都是米呢,不是米饭就是米粥,很幸福,但没吃出啥味道来。
她打了个哈欠在床上翻了个身,砸吧了下嘴巴,心里面嘀咕着:是鸡汤泡饭还是茶泡饭啊。
两者相差挺大,但自己竟然想不起来了。
房间内,一侧睡着她,一侧睡着他。
王府正院里的标配嘛。
可不知为何,今夜有些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