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阴天,早上下过一场雨,现在院里的树木都还是湿漉漉的,有鸟儿不请自来,站在树枝桠上梳理羽毛。
这样的景色,适合一个人独处。
可惜了……
“我没有告诉我爸。”秦秋雨被徐叔青的不信任刺伤,在还没有确定她对方的身份前,她根本没有想过告诉她爸。
她怕她爸空欢喜一场,也——有点怕她姐不想见她爸。
当年,曾经有信从南边来,让家里去接回秦素琬的遗物,但家里并没有安排人过去。
“我爸当时是想去的,但他当时的动不得。”秦秋雨忍不住想替父亲辩驳一二。
徐叔青转过轮椅来,看向秦秋雨,直把秦秋雨的头看得一寸寸低下去。
当时局势不明朗,秦素琬跟徐家扯在一起,自是不清白,哪怕当时传来的是秦素琬的死讯,人已经没了的情况下。
当时秦父依然担心,如果沾上,秦家也会跟着出事。
秦父不动,不敢惹麻烦,想保全自己是一方面,再就是想保当时还是他夫人的倪洁琼和秦秋雨两母女罢了。
说起来,倪洁琼在秦父出事后,反手落井下石再捅一刀的做法,还真是大快人心。
“我们都不想她出事的,你不知道,看到她的那瞬间,我心里有多高兴。”秦秋雨眼泪涌出来。
那是她的姐姐啊,从来没有因为她的生母给过她脸色看的亲姐姐。
秦秋雨知道秦素琬的事跟倪洁琼有关的时候,心里有多痛苦,现在就有多高兴。
她没有秦素琬没事就一定要原谅他们的想法,她就是想确定一下,那是不是她姐,想问一问,这些年是不是吃了许多苦……
“你现在已经确定了。”徐叔青收回目光,推着轮椅回屋。
秦秋雨下意识想帮忙推一把,助理适时拦住她的手,双手紧握住把手,“秦小姐,不送。”
有湿湿的水气扑在秦秋雨的脸上,她扭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又下雨了。
秦秋雨失魂落魄地回了学校,她不敢回家里去,她怕看到父亲后,会控制不住情绪去质问,去发火。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
父亲心里的内疚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去加重他的愧疚。
秦秋雨状态不好,许随舟比谁都着急,知道秦秋雨最能听进去宋幼湘的话,许随舟跑来找宋幼湘帮忙。
宋幼湘不知道秦秋雨去她家门口蹲守的事,她直接拒绝了许随舟。
秦秋雨现在需要的不是她的开解,而是自己消化,“你既然担心她,就自己去照顾安慰,总找别人使劲算什么,直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