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年少时不懂事取的笔名,”斐瑞腼腆地笑了笑,“此次前来主要是听闻雷利国王的事情,父皇让我前来慰问一番……”
竟然猜对了。
也只有不受宠的王子才会被委派这样的事情。
不用他说,特丽丝也知道其中的苦楚与艰辛。
她刻薄地看了一眼斐瑞,心想你竟然是斐国的王子,原来你是斐国的王子。
“那你怎么不去先去见耶利米?”特丽丝说,“我以为你会先去见他。”
“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耶利米殿下公务繁杂,婉拒了我的觐见。”
想来耶利米?加西亚也不想理这样一位落魄王子。
特丽丝看着斐瑞,心中闪过无数尖酸伶俐的话语,可这份尖酸又来得太过不明不白,让她无法真正地发泄。
她想,斐瑞只是不喜欢她。
他只是即使知道她的身份,也依旧不喜欢她而已。
——不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
想起她曾在信件中的诸多暗示,特丽丝只觉越发可笑。
那时候她以为对方只是一位侍卫都付以诸多真心,却没想到对方其实是一位王子。而王子本来就有希望与她联姻,只是对方不想。
她在心中缠绵而果断地理清了这七年爱与怨的缘由,才轻轻叹了口气,望着窗外。
“我知道了,”她说,“感谢贵国的探望,等父皇回来,我一定会将这份心意转交给他。”
“雷利国王近期有消息么?”
“这件事我与耶利米一直关注着,但暂时不便透露给旁人,”特丽丝抱歉地笑了笑,“到时父皇会亲自宣告他最近在忙碌什么。”
“我明白了,”斐瑞也笑了,他笑起来时脸边有两个迷人的酒窝,衬得邪气越发浓厚,“我一直很敬佩雷利国王的功绩与才干,他在这短短几十年人生里完成了许多壮举。”
“这些话你留着对他亲自说吧,他可能很愿意听。”
“公主像是并不欢迎我。”
“我只是有些累了,王子又来得太突然,”特丽丝摇了摇手中的信件,语气冷淡,“我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身份见你。”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也许之后会习惯。”
“你看上去似乎是准备呆很久。”
“这件事我与耶利米殿下已达成共识,他表示十分欢迎我的来访,让我想呆多久都可以。”斐瑞微笑着说。
特丽丝:“……”
她心想你脸皮厚当然可以,但是我并不愿意见到这样脸皮厚的你。
她望着窗外,无端地想起许多往事。
往事如缠丝般难以斩断,让她无法静下心猜测斐瑞的目的。
“我是做好准备来见你的,”斐瑞忽然说,“这个决定我想了很久,最近终于下决心。”
特丽丝始料不及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愕然。
斐瑞苦笑地看着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我知道这样说很荒唐,但一直以来我确实都很茫然,不知该如何对待你……”
特丽丝攥紧衣角,尽力让自己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