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时候选了新鲜的白菜、芥菜或是油菜各做些梅干菜,不论是做饼、烧肉又或是炒制吃起来都很不错,又能给冬日添加一些除了咸肉、腊肉之外不一样的滋味。
白巡伸筷子的动作不自觉慢了些,忍不住凝神细听,连卓仪孩子们也很是好奇地看过来,因为陆芸花说的都是些他们没听过的食物。她在说起这些的时候神情是一种带着微微懒意的漫不经心,却又好似不论什么菜肴做法都是如此信手拈来,有一种“说的这些我都能做”亦或是“我想做就能做出来”的自信从容。
陆芸花又是一笑:“又或是酿些黄酒,做一次带着微微酒香、色如琥珀的煨肉。”
“一小坛子就是一块肉,小小的炉子小小的炭火,一坛子肉就这样慢慢煨上一下午,做的时候半点水都不放,只放上好的黄酒,等肉中油脂全都炖进汤汁里,酒气和浊气随着时间消失,留下带着醇香、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的炖肉,美美配上一碗饭再好不过了。”
“咕嘟……”白巡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没想到声音格外大,不过他是个洒脱的性子,不在意在朋友面前出丑这件事,此时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反倒因此开了个玩笑,讨饶般恳切地说道:“嫂子……嫂子可别再说了,我听了以后真是样样都想尝一尝,本身就是为了一口脆皮猪肘硬生生厚着脸皮留到现在,你这么一说我又心动了,你不怕我一直赖着不走吗?”
卓仪感觉到陆芸花心情很好,自己心情也不错,此时低声笑了笑,表情正经地回答:“要是不想走就继续留下,之前送的那些新婚礼够你待上几年了。”
他说到这又眼带笑意,严肃认真地接了一句:“不过留下还是得干活才行,你身强体壮,到时候就跟着我下地吧。”
“真的吗?”长生听不懂大人话里面的意思,表情很高兴,想了想后天真地回答:“要是白叔叔可以再留久一点就好了,我可以帮白叔叔干活!”
“哎哎!”白巡不觉挂上笑意,没去看忍俊不禁的陆芸花和卓仪,只对长生半真半假地说道:“你白叔叔我可有赚大钱的生意要做呢,等我再过个几年、十几年挣够了钱就在你们旁边也修个房子住下,到时候小长生可要过来吃筵席!”
“……这个我没法保证。”长生确是当真了,他也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反倒是好好想了想,极为周全地慢吞吞回答道:“要是几年后的话我会去的,但十几年……那时候我已经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像阿爹从前一样在外面,不能说一定能过去吃筵席。”
他顿顿,好似是怕白巡因此伤心,又补充道:“不过就算我在外面也会努力赶回来的,白叔叔放心。”
他说的这个猜测很有可能,像是现代很多家庭不喜欢孩子小时候说关于“离家”、“在外面”的话,但这里就单从人们总是外出游学这方面来说,大部分家庭并不在意孩子在小时候说自己长大以后不在家这件事。
白巡被逗得“吭哧吭哧”笑起来,在长生逐渐带上困惑的眼神中忍住笑,很是郑重地点点头:“白叔叔记住了,到时候一定等小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