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直接拿出手机照亮,信就明晃晃地放在她的胸前,利用旗袍的构造夹住,苏眠走过去却发现够不着,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替她代劳,苏眠看着那只手愣神片刻,回神和手的主人说了谢谢。
因为尸体做的太逼真,没什么人敢直接过来拿,所以纸张还算新。
苏眠阅读着信上的内容。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便代表我已经去往另一个世界了,并不是终于鼓起勇气摆脱痛苦,纵使人生有千难万阻,死亡也从来不是我的本意。
不必为我的经历而心生感伤,就如同他们说的那样,我不过是一个破烂不堪的人偶,从来不配拥有自己的人生,也一辈子不可能被人视若珍宝。
小时候的我并不能理解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能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的鄙夷与不公。
再大一些的时候,我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每天都要讨好不一样的男人,更想不通为什么他们每一个都说爱我喜欢我,找我的次数却很少会超过三次。
现在想来,或许是因为我出生在勾栏,天生就比别人要低上一等,我以为的平常是世人所嗤之以鼻的,每一晚的被迫承欢都像是世俗赋予我的枷锁,哪怕走在阳光之下,也摆脱不了的肮脏命运。
说着爱,说着喜欢就是爱情吗?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我。
但我知道不喜欢是怎么样的,我为自己控制不住的身体反应而感到羞耻,为自己因此发出的每一声呻吟而感到恶心,我痛恨自己的这具躯壳,却因利益不被允许伤及分毫。
那些所谓的宠爱给我带来了许多贵重的财物,这让我感到无比心慌,因为得到便意味着失去。
女人们的嫉妒仇视,男人们之后的变本加厉……我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许今天,也许明天,我便会因为他们奇怪的癖好而丧命在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