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紫宸殿出来,宁姝轻松地吐出一口气,天天在夏侯轻跟前吃瘪,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怼过人了,感觉还不赖。不过,很快又开始头痛起来。怼人怼得再痛快,也不能帮她早些抓出凶手。
她不会天真地期待使臣之死是窃财或者情杀。此人自进京以来一直高调张扬到了极致,西市的勾栏、东市的酒楼、揽月河上的画舫里,没人不知晓他的大名,简直是一块行走的活招牌,谁人不敬畏礼让三分?
且这块招牌,出了名的狡诈如狐,阴险如蛇。这么一个人物,却在昨晚死在了人来人往的勾栏之中,无声无息,若不是有人蓄谋为之就有鬼了。
五天的时间,侦破一场如此敏感的杀人案,真是谢主隆恩啊。
腹诽归腹诽,时间紧迫,哪怕是一眨眼的功夫她都不愿意放过。宁姝加快脚步正要出宫,就听后头有人喊她:“宁大小姐,等、等一等在下!”
宁姝回头一看,正是谈思危。
来不及同其他同僚打招呼,谈思危一路小跑跟上宁姝的脚步,打从心底为她高兴道:“你能出狱实在太好了。”
宁姝记着上次谈思危将徽墨带入大牢的恩情,于是微笑致谢:“多谢谈少卿为小女劳心了。小女听说,刚才在紫宸殿上,也是谈少卿唯一一个为小女说话的,小女铭感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