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成还未屈膝,沈嫣已经噗通一声重重地磕在了他面前,一下,两下,三下,声声如雷,砸在这片遭受风雨侵刷被数百万次踩踏坑坑洼洼的青砖上。
“一直以来您虽然都在跟女儿置气,怨女儿违逆世俗,不顾纲常,硬要行那医道,并为此数次扬言要与女儿断绝父女关系,可女儿知晓,其实父亲心里再疼爱女儿不过。
您阻止女儿行医,乃是因为那是一条极艰难的小道,自讨苦吃不说,还极易遭人指指点点,成为他人口中的笑柄异类。从小到大,女儿被您捧在手掌心如珠如玉地长大,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女儿被人欺负,受人白眼。
女儿知道,无数次当女儿在医堂里坐堂看诊时,您就遥遥地站在医堂外悄悄看着女儿,一言不发,站了许久又叹着气离开。女儿也知道偶有一些地痞流氓过来寻衅,趁机对女儿不敬,都是父亲您暗中替我收拾了那些人。女儿还知道,医堂有一阵药材短缺险些开不下去,是您暗中批了条子,给了我们一条活路。这些女儿知道,女儿都知道。
父亲的恩情,女儿无以为报,女儿给您磕头了!”透明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大颗大颗落在地上。
看着她肿起的额头,哭红的双眼,沈泽成心痛得不行,忙伸手要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我的宝贝女儿,我的心肝啊,你快起来,这是要心疼死为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