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木:
手指缓缓移动,星若寒凑到简木耳边,指着下一段继续道: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手掌搭上简木瘦弱的肩膀,低声道:见这美人真兴奋,将这美人怎样疼?是这个意思吗,爹爹
简木默默抬头,满脸无力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读书识字的
肩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星若寒垂眸低声道:就在那地下
简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星若寒:没发生什么事,就是躺着睡了一觉,然后醒过来就得了一身本领
简简单单几句就把那三年多的折磨一晃而过,所有人的记忆争先恐后挤进自己的脑中,鲜红汩汩不停涌进他的血脉里冲撞烧灼,他感觉自己的力量一点点变强,越来越强,残忍暴戾的情绪一直在心中翻滚,等到有了丝清明,能够压制心中的暴虐,他便从那地方逃了出来。
所有人都叫他为他们报仇,血债血偿,还有双眸低垂,黯然一片。
杀了眼前这个人。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被彻底折磨地失了神智,成为一个心中只有无边恨意的杀人工具。
手臂拦着简木的肩膀,低头磕在他的肩上,干净清爽的气味带着人体的温暖飘进鼻尖,这几日没再用龙脑香来熏香,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气息,彼此纠缠。
破败的宫殿沉寂在魔界一隅。
粉色的绸缎滚着纤巧的小脚,咔嚓咔嚓踩在残垣断壁上。
你在找这个吗?
右脚踩在倒塌的石柱上,左脚荡在空中轻轻晃悠,身上穿着几块黑色的布料,眼睛画着黑色兽爪延伸到鬓角,黑色的指甲上轻挑着一个灰色麻布包,一摇一晃,厚实的黑唇笑得嘲弄。
淡漠的眸光瞧了眼那麻布包,无甚动容,抬眸定定盯住那张嚣张的脸道:给我
给你?手指向上一动,抓住布包,不可思议道: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不过就是一条狗,下贱的走狗
夜瑶冷冷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死物,抬手不容置喙道:给我
哈,你们这些人,有了靠山就以为自己能上天入地了,真是笑死人了,等到你没了利用价值,就是一堆黄土,消失的干干净净
夜瑶依旧不为所动道:给我
巫女倾身向前,两手左右一只搁在腿上,笑嘻嘻道:给你?那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要帮我个小忙
两人一上一下,互不退让,良久,夜瑶打破沉默道:什么条件
巫女低低一笑道:一个很小,很小的忙
教人念书是不能给自己报仇了,简木牙痒痒,觉得自己要立点为父的威严出来。
写个字给我看看磨好了墨,简木将毛笔递到星若寒眼前,努了努下巴。
星若寒笑嘻嘻接过毛笔道:爹爹要我写什么
随便知识能塞,笔下的功夫可是要一朝一夕不懈努力练出来的。
星若寒执笔落下第一笔,侧头瞧了眼简木专注的神情,又落下第二笔。
写完,端端正正,两个大字简木。
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简木偏过头道:能爬成这样,你也真是好本领
这种技能满点不忍直视的感觉,真是让人无语,他就不该向大佬挑衅。
占了便宜,星若寒还不忘得意洋洋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身体自己有记忆一样,动一动感觉就来了
你动一动感觉就来的事情可多了,简木在心里小声嘀咕道。
少堡主,晚饭给您送来了门外侍女跨过门槛走进来,她的身后跟着另一个女孩,各自拎着一个大食盒送进来。
两个人一边摆菜,一边偷偷瞄向伏在书案上,正在认真写字的某人,俏脸微红。
站在星若寒旁边的简木:
其中一个丫鬟用手肘撞了下另一个,被撞的那个姑娘腼腆低头,瞟了一眼星若寒道:寒,寒大哥,你要的肉我们都给你准备好了
恩,辛苦了星若寒头也不抬,最后一笔终于写完,转向简木笑道:你看如何
简木:
两行小楷,皆是笔笔用心,一行写着简木,下面一行写着,星若寒。
看着这一手写的漂亮端庄的字,再看了眼桌上热腾腾的饭食,简木问道:她们刚才叫你寒大哥?
恩,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字,你想知道叫什么吗?星若寒勾着简木的衣角,把脸凑到他眼前,他这些年长的高了,现在与简木站起一起,两个人身高相当,只不过一个瘦弱,一个强壮。
一把推开凑到眼前,害的他呼吸都困难起来的大脸,简木冷冷道:不想猜
星若寒见简木神态冷淡,也不恼,他知道简木被一个不知是啥的妖孽束缚着,叫他好言好语跟自己讲话现下是不可能的。
我现在叫,寒简
一个字,一个姓,头尾相连,拆分不开。
简木低头又是一咳道:吃饭吧
两个人安安静静吃完了一顿饭,一个看着对方当下饭的可口菜肴,一口肉一口肉叼地欢腾,另一个埋头把碗里的粥喝了个精光,这次有了几个清淡小菜就着吃下,还算不错。
简木觉得自己真是完败,他还想着反攻呢,凭什么他就必须是被压的那个,让狼崽子上绝对要整地他好几天下不来床,如果是他来就好办多了,可循环再生啊,每天都来快乐一下,他觉得自己该是不会沦落到精尽人亡的地步的。
心里小算盘打得啪啪响,简木低头吃着碗里的东西,不敢抬头看星若寒,就怕自己那点小心思露了馅,被人先压了个结实,永世不能翻身。
一顿饭吃的风平浪静,到了睡觉的时候又不太平了。
你为什么要爬到我床上来!
简木坐在床上,拉着被子盖到身上,瞪着一双凤眼,润泽闪烁。
我原来那张床没了,那自然是跟你一起睡啊星若寒理所当然脱下脚上的鞋子,转身就要上来。
可
恩,可什么?
不待简木再有什么抗议,星若寒一把将简木朝自己拉过来,两个人卷着一床被子,滚做一团。
星若寒抱着简木,拍了拍道:安心睡吧
说罢蹭了蹭简木头顶柔软的冰滑发丝便不再有其他动作,绵长的呼吸吹佛在头顶,温暖地叫人心安。
强壮有力的胸膛就在耳边,砰、砰、砰
听着耳边沉稳的心跳声,一声声,节奏缓慢有序,困意一点点袭来,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儿,简木也跟着睡着了。
床幔围起的这一方紧闭世界里,唯有两人抵足而眠,相互依靠。
他们彼此心里都只有一个愿望,唯愿这一刻便是永久,再没有烦恼忧愁。
作者有话要说:诗句出自诗经啊,现学现卖,继续无纲裸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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