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吃东西,不拘吃什么都行……”萧清淮听到南姗愿意吃东西,眉梢微微舒展,既而又问道:“那你是躺床上吃,还是到外头的暖炕上?”
南姗蹬了蹬被子下的双腿,决定道:“已在床上躺一下午了,还是到外头吃吧,我也起来活动活动。”
萧清淮起身去给南姗拿衣裳,南姗自个掀开被子,坐到了床边,木格子的窗棂还在寒风中噔噔作响,南姗看着萧清淮从衣架上取衣裳的背影,坐在床边无聊的甩甩腿,问道:“殿下,外边的风比昨天还大了啊。”
“嗯,是呀,老天爷非要刮风,谁也拿它没办法。”萧清淮拿了一件大毛的厚裳回来,给南姗披在肩上裹好,然后将她横抱而起,南姗本能的伸臂抱住萧清淮的颈子,却不满的踢了两下腿,道:“我都说了要活动活动筋骨,你抱着我走,我还活动什么呀我。”
萧清淮迈步走出卧房:“连东西都没吃,你哪来的力气活动筋骨,你要真想动动,先随便踢几下腿也就是了。”南姗伸手揪了一把萧清淮的耳朵,嗤笑道:“我只是病了,又不是瘸了,怎么就没有力气走路了,自以为是。”
两人略说几句话的功夫,便到了外间的大暖炕上,外间烛火冉冉,通明透亮,南姗被搁到暖炕上后,萧清淮将寿山福海的团花迎枕垫在她身后,又散开一条秋香色的条褥搭到她身上,做完这些自己才坐到炕沿,又摸了摸南姗的额头,温声道:“明天不用早朝,我就留在宫里陪着你养病,你要快点退了热,去了寒。”
南姗随手拿过萧明恺的拨浪鼓,锦绣红带花纹的鼓身,鼓面绘着双手捧寿桃的小仙童,做工精致,极为美观,只轻轻摇了几摇,便发出响亮的咚咚咚声:“你留在宫里陪我了,那你书房里那一堆文折怎么弄?就那么放着不管啊。”
萧清淮收回拭额温的手,道:“让小包子给我送来这里便是。”
老公在家里上班,既能陪着自己,又不耽误工作,南姗很乐意这个两全其美的想法,但是:“你要处理的那些文折,可都是朝廷机密大事,你把它们拿回宫里批阅,不怕皇上知道了怪你么。”
萧清淮肚里的胆子,宛如吃了增肥药,只丢给南姗俩字儿:“不怕。”
南姗:“……”你好直接噢。
待晚饭摆上桌子后,南姗强逼着自己吃了大半碗白米粥,在萧清淮殷切的劝食之下,又勉强啃了一个半的素馅儿包子,然后说什么也不想再吃了,萧清淮也只得作罢,饭后消食等待喝药的期间,丹霞低头进屋来报:“启禀太子和太子妃,大公子和二公子想来看望太子妃。”
无力伏桌养神的南姗,瞟一眼桌子对面的萧清淮,精神颓废道:“儿子孝心可嘉,吾心甚慰,但二子皆弱,易被染病,实不宜相见,汝乃其父,可否代吾安慰乎?”
闻言,萧清淮一句废话也无,果断的放下手中书册,伸脚去穿了鞋,然后长身而起,南姗从桌面伸长脖子,又叮嘱一句:“你裹严实了再出门,别给冻着了。”
萧清淮回过头,微微一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的话,你以为我会忘?你老实待着,我一会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