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姗眼中盈满笑意,却故意道:“我不能吃的东西,王爷是可以吃的呀,真的一点都不剩?”
“半点都不用剩。”某人言辞肯定道。
萧清淮虽如此之说,南姗到底还是留了些许,让厨房做成鲜美的味道,供萧清淮先生食用,南姗让人大致分了分,然后往各家分送,送去南家的自然有额外别物,漂亮的大珍珠,亮丽的缎子,还有些别的小玩意,也往温氏那里送了些许——虽然她温麻麻压根就不缺这些东西。
南家那边是董妈妈亲自回去的,午后,董妈妈从南家回来,到自家先沐浴梳洗一番后,才来见午睡初醒的南姗——萧清淮的规矩,内院仆妇凡是外出办事的,回来之后先洗剥干净了,再来见王妃与他的两个儿子。
董妈妈这一趟回南家,送去不少好东西,也带回来很丰富的八卦。
与南姗的温舅舅一样,南珏大伯也是今年退休赋闲,他退休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亲自看着南毅读书,在董妈妈汇报过老爷夫人安、爷们少夫人安、公子小姐安,即阖家平安之后,她坐到了南姗的对面,满面笑容道:“按理说,毅七爷要做新郎官的人了,应整日喜气迎面,可是啊,啧啧,他现在每日苦大仇深地想系绳子上吊……”
南姗悠闲地托着下巴,手里摇着逗儿子的拨浪鼓:“妈妈说来听听,毅哥儿为着什么事,苦大仇深到如此境地。”
董妈妈张口便道:“自大老爷赋闲在家,便每日督促毅七爷读书,大老爷虽不用三更起身,寅正上朝,可到底也是每日卯正到衙办差熬过来的,大老爷日日天不亮,就在书房等着毅七爷,毅七爷何曾起过这么早,第一天去大老爷书房就迟了,大老爷虎着脸让人去催,毅七爷居然能睡的纹丝不动……”
南姗默抽嘴角,南珏大伯这爹当得也忒没威信了。
知晓南毅大吃苦头,董妈妈不无幸灾乐祸,脸都笑成了灿然盛开的菊花状:“大老爷现在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和老夫人也磨的起功夫,三番四次招不来毅七爷,当即便火了,亲自去叫毅七爷起床,现在气候和暖,大老爷也不担心毅七爷染上风寒,到毅七爷那儿之后,就让人朝床上泼凉水,被浇了透心凉的毅七爷,自然气咧咧大骂,大老爷握着随身带的戒尺,就照毅七爷身上打了下去,毅七爷被打的大呼小叫,满院乱跑,哎哟喂,闹的全府都听得见……”
董妈妈正说到兴奋之处,夏枝端了两碗鲫鱼豆腐汤过来,南姗喝一碗,董妈妈跟前也放了一碗,董妈妈笑着谢了南姗,南姗叫住捧托盘退下的夏枝:“给云芳姑姑那里也送一碗,她这几日身上不舒坦,给她多补补身子。”
已觅到夫婿的夏枝,笑得跟一朵迎春花似:“小姐放心罢,您吩咐过的话,奴婢们都记得真真的。”说罢,身姿袅袅地退了出去。
南姗一边舀着鲫鱼汤慢喝,一边听董妈妈继续道:“毅七爷一日不按时到书房,大老爷就天天这么治他,到现在,好歹勉强治下了他睡懒觉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