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病重,朝堂内外自然议论纷纷,南姗不用听耳报神,也知议论的内容,无非是太子很艰难的子嗣问题,以及若太子一旦病故,储君之位可就高高悬空、然后会花落哪家的问题。
这期间,萧清淮的表现一如旧时,按时上班,按时下班,从不出去厮混,闲时陪南姗赏赏花看看景、逗儿子嬉笑玩闹一番,只交代南姗吩咐府中下人,一律不许乱嚼舌根。
如此过了半个来月,萧清斌渐渐好转,不过因病去如抽丝之故,还要好好休养一阵子,儿子转危为安,绷了许久心弦的钱皇后,累的病倒了,说起来,钱皇后也是快年过半百的人了,儿子这一回气势汹涌的病态,差点没把她的老命吓掉半条。
名分上的婆婆病了,作为儿媳妇的南姗,免不得要日日奔波在皇宫和王府中间,此刻已到炎热季节,正该是在凉凉的冰屋里纳爽的时候,南姗每日忍热辛苦奔波不说,还在钱皇后那里得不到半点好脸色,萧清淮心中极是不满,又不能阻了儿媳妇向婆婆尽孝道,便每天木着个脸,下了班之后就去皇宫,以探望钱皇后的名义接走老婆。
萧清淮每日过来探望,没把钱皇后的病探好,反倒将钱皇后的心情越探越糟糕,钱皇后心里早恨不得萧清淮死到天涯海角去,哪里想每天看到他祭拜死人时一样的脸,某次直接皱眉道:“本宫身子并没有大碍,五皇子不必每日过来探望。”
萧清淮一本正经脸道:“母后身子一日不安,儿臣心中亦跟着一日不安,每日过来探望母后,见母后日渐康复之态,心中才安。”
南姗半垂着眼帘,微抽嘴角,其实萧清淮真正想说的是,若非你整日扣着我老婆不到晚上不能回家,鬼才懒得天天来看你,这是萧清淮和南姗嘀咕过的原话。
五月下旬时,南姗娘家使人来报喜讯,说萧清湘生下一个女儿,已取名为南茜,南姗刚翻出一套去看小侄女时要穿的衣裳,升平公主府里忽然传来消息,说二公主因难产薨逝了……
南姗的脑袋也跟着‘轰’了一下……
……
待办理完升平公主的身后事,软趴在躺椅中的南姗,心无旁骛地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已恢复固定期限来拜访的姨妈亲戚,这个月好像没按时来咦。
许久没和麻麻一块好好顽的小石头,见母亲小寐醒了,忙不迭连攀带拽爬进躺椅中,趴在母亲怀里,语声甜甜:“娘,和小石头玩……”
南姗瞅着伏在怀里的意外大奖,无语地抽了抽嘴角,该不是又要中大奖的节奏罢……夜里,南姗便将此事给萧清淮说了,哪知萧清淮一幅我早已知晓此事的神情:“五天前,我就在意着了……”
南姗摩挲着萧清淮微紧的眉心,思量:“也有可能是近来累着的缘故……”
自打钱皇后病着,南姗不是在马车上颠簸,就是在凤仪宫中候着,近来又常在升平公主府走动,比先前悠闲的日子,确实忙碌疲累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