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砚坐下后,南葛再起身,说辞与砚二哥哥的基本雷同,最直观的意思就是,我要读书,没空去游湖看景。
南瑾满意无比地撵走三子,再捻着胡须道:“那明日便由夫人、姗姗与我共游秋月湖吧。”
又见温氏轻柔笑拒道:“老爷,我这几日身子不适,怕是也不能去了。”
南姗肚子里揣着明白装糊涂,眨巴眨巴眼睛关怀道:“娘,你哪里不舒服呀?”
温氏莞尔一笑,捏捏闺女的嫩脸,道:“娘没事,歇息几日便好,难得你爹爹清闲,你明日好好玩。”
……
次日,天气果真风和日丽,南瑾携妻温氏并三子一女(有孕的儿媳妇免安),雷打不动地给南老夫人请早安,短暂的请安闲聊间,南瑾合盘托出自己今日要去游湖,问南珏大伯和南琦三叔可有兴致同往,他兄弟二人均表示没兴致,南珏没兴致是因和南瑾待在一起,他总有那么点淡淡的自卑感,南琦没兴致是因他新纳了一房美妾,昨夜还没疼爱够,今日准备再好好疼爱几番。
南珏和南琦均没兴致,他俩的儿子南毅和南敬却很有兴趣,南瑾只淡淡道:“谁若能完整无误地背出周敦颐的《爱莲说》,便可与我同去。”
病愈的南毅挠头看爹,眼神疑惑:“爹爹,啥是《爱莲说》啊。”
一想到儿子不学无术,只知玩乐,南珏大伯当场黑腾着脸,怒气冲冲训斥儿子道:“毅哥儿,你今日跟我好好学念书,哪里也不准去。”
根据南毅的“顺我者……我喜,逆我者……我哭”的性格,南毅当场放声大哭,强烈要求:“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
不等南老夫人百依百顺地支持孙儿,南珏大伯倏地抡动胳膊,夹抄起南毅,冲南老夫人一躬身,便大步告辞离去了,急得南老夫人忙冲身边的丫鬟吩咐:“快跟过去看看,大老爷若打了毅哥儿,赶快回来告诉我。”
南姗暗翻白眼间,南瑾也已起身告辞道:“母亲稍安勿躁,大哥会有分寸的,母亲先用早饭吧,儿子也告退了。”
刚出屋门口,被忽略的南敬英勇地冲到南瑾跟前,洋洋得意道:“二伯父,我会背周敦颐的《爱莲说》!我六岁半的时候就会背了!”
南瑾垂眉看着南敬,淡声问道:“那你今年几岁了?”
南敬仰着下巴颌儿答道:“侄子今年九岁了!”
南瑾单手负背,另一手指着身侧的南姗,语气平静无波道:“你姗妹妹不足四岁,也会背周敦颐的《爱莲说》,你可愿与她比上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