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和夫人被南老夫人自动滤过,南老夫人语调疑惑道:“笙哥儿也受伤了,伤哪儿了?”
南瑾口气依旧淡淡:“笙儿若是个头矮一点,估计就要被指甲抓花脸了,母亲可要验笙儿脖子的伤?”
正嘤嘤抹着眼泪的南娆,一看风向不太对,又扑到南老夫人腿边,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胖子脸,眼泪簌簌:“祖母,娆儿的脸好疼啊……”
孙子脖子被抓伤,与孙女被扇肿了脸,南老夫人两相一较,自觉女孩儿的容颜受损更重要些,于是道:“那笙哥儿也不能将娆丫头的脸,打成这样啊,你自己看看,都肿成什么模样了,女儿是娇客,脸肿成这模样,可怎么见人?”
南瑾看了南娆一眼,神色不为所动,面上波澜不惊道:“那母亲可有问,娆丫头与笙儿为何打架,又是谁先动的手?”
南老夫人还真的……不知道,她一看孙女的脸肿得老高,只顾着生气了,再者,南娆一直呜呜咽咽说南笙打我,她还没来得及问明缘由,但是,南老夫人一脸理直气壮道:“不管是何缘由,又是谁先动的手,他也不能打娆丫头的脸啊。”
南瑾再看向南娆,目光冷涔涔的,道:“娆丫头,你自己说给祖母听。”
南娆只抹着眼泪呜呜咽咽,却不说话。
南瑾收回目光,再看向南老夫人,缓缓道:“倘若笙儿说,毅哥儿怎么还活着,毅哥儿怎么还不死,母亲也这般不闻不问其中缘由么?”
南老夫人脸色倏然大变,怒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南瑾脸色平静,再道:“那母亲不妨问问娆丫头,她都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南老夫人垂目凝视南娆,神情严肃道:“娆丫头,你说。”
见祖母对自己也神色严肃,南娆只好抽抽搭搭道:“我听下人们说,姗妹妹……恐怕养不活了,就顺口学了两句……”
南瑾接口道:“就只是这样么?难道不是二叔没将那块玉送给你玩,你心生怨恨,不仅背地里骂二叔和二婶,又咒你生病的姗妹妹么?难道不是你笙弟弟与你理论,你恼羞成怒之下,又先动手的么?当时在场的丫鬟很多,需不需要一人给你说上一遍。”
南娆可怜巴巴的眼神,瞟向林氏求救。
林氏心疼自己最小的女儿,低咳了两声,才苍白着脸开口:“二弟,这事儿是娆儿的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跟她一个孩子计较了。”
说到底确实是南娆理亏,南老夫人也不好很帮腔,只得和稀泥道:“瑾儿,娆丫头不也说了,她是听下人说的,找到是谁在暗地里嚼舌根,打卖出府不就是了,娆丫头的脸被打成这样,也算挨了教训,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南瑾眸光清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对长辈不尊不敬,对幼妹恶言相向,对幼弟大打出手,母亲认为这些事,一概都毫无所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