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顾烟杪有些口渴,她坐起身,给自己披上一件单薄的绸衣,越过玄烛的身体,伸手去够桌案上的茶盏。
“要喝水么?我给你拿。”
玄烛长臂一伸,将茶盏拿了过来,另一只手仍半抱着她。
窗外的月色落在他清俊的侧脸,眉目间是难得的慵懒闲适,注意力却全然放在她每一个动作上,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勾着她的发梢,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
顾烟杪喜欢极了他千载难逢的散漫模样,像猫尾巴一样控制不住地勾人,于是她喝完水后,又乐此不疲地对他亲亲脸摸摸手,并不深刻,只是本能地表达亲昵。
玄烛由着她闹,而后干脆坐起身,从背后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秋天夜里凉,温度也降下来了,你冷不冷?”
他的呼吸就在耳畔,把顾烟杪的耳朵弄得痒痒的,她微微偏开头,嬉笑道:“不冷。”
她这年纪,眉眼仍留着少女的青涩,举手投足又有几分惑人的韵致,一颦一簇都是不自知的目挑心招。
玄烛扯一把她的绸衣,露出圆润的肩头。
他惩罚似的咬一口:“再回答一次,冷不冷?”
“冷,但你抱着我就不冷了。”顾烟杪顺着他幼稚的问题回答,蓦然转头看他,却见到他澄净的眸子里映出窗外明亮的圆月,情不自禁弯了唇角。
“你笑什么?”玄烛将她的衣领理好,又扯了被子来盖住她的腿。
她伸手抚摸上他的脸,轻声说:“我在看月亮。”
玄烛的眼睫低垂,蹭着她细腻的手心,低声问:“杪儿,你知道我名字的含义吗?”
“知道呀,玄烛的意思是月亮。”顾烟杪抬头,看着温柔而璀璨的月亮,“月光遍地,天上的月亮却只有一个,那是全人类浪漫的信仰,谁也够不着。”
她在清冷安静的溶溶月色下与他拥抱,吻他已然湿润的眼睛。
“但你是我的玄烛呀,永远是我一个人的月亮,能有你相伴,此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