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杪发现,早年的记忆余不夜倒是清楚,然而越是离受伤时间越近的事情,越是想不起来,而且有些记忆障碍,想起的事情没有顺序,颠三倒四。
不过这情况已经比顾烟杪预想的要好得多。
在初步了解了余不夜的病情后,顾烟杪仍旧有些心里打鼓,所以从始至终也没敢提顾寒崧的名字,生怕一下子给她的刺激太大。
早前她身体康健时便也罢了,如今她受了这么大的罪,或许根本不愿意再想起这个只会连累她的男人。
当然,若是余不夜一直想不起他,或者想起来了也不愿相认,顾烟杪也是一百万个支持。
余不夜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只想受尽苦楚的余不夜未来能够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不再受家庭与感情的束缚。
三人聊得久了,余不夜也有些累了,苍白的面色带着疲惫,顾烟杪顾及她仍是病人,便叮嘱她好好休息,同水兰一道离开了。
马上就要到接风宴的时间了,顾烟杪也得回去准备准备。
这回的接风宴,阿依暮准备得非常隆重,白石王宫内云蒸霞蔚,歌舞升平。
顾烟杪身着正式场合才穿的衮衣绣裳,雅正地端坐在桌案后,对侍女奉上的每盘精美菜肴都浅尝辄止。毕竟是代表大魏出使,自然礼无不达。
直到宴会中旬时,阿依暮贴心地问道:“公主,今日菜色可还合口?”
“都可。”顾烟杪笑道,“本宫没有忌口,又少吃西凉菜色,尝什么都新鲜。”
阿依暮又道:“若有喜欢的菜色,尽管吩咐他们再送来。”
顾烟杪点头应允:“自然不会同你客气。”
“这话说起来,本王倒是认同,毕竟公主是当真不同我客气。”阿依暮意味深长地看顾烟杪一眼,“没想到啊没想到,公主竟然盯上了西凉的矿产。”
顾烟杪并不惊讶,气定神闲地说:“本宫向来雁过拔毛,贵国也不是第一回同本宫做生意了,怎好此时说这些?南川从未少给过西凉盐丝吧?”
“公主所言极是,只要是朝着互利共赢的方向,一切都有的谈。”阿依暮纤长的手半撑着下颌,朝着顾烟杪粲然一笑,魅惑横生,美艳霸道得让她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