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或许难以对大位更换一事造成影响,可追击一个安歌却是绰绰有余。
顾寒崧对他们的追查仍在暗中进行,无法大张旗鼓,毕竟此时最紧迫的事情必然是他手握兵权地登上大位,迟则生变。
于是,在暗流涌动中,顾寒崧终于择吉举行了登基大典。
典礼流程繁琐复杂,不过有何公公在旁提醒,他倒也能从容应对。
顾寒崧清早起身,穿戴好衮冕礼服,颇为器宇轩昂。他先是带领朝臣前去天圣宫祭拜天地与宗祠,由竹语道长为他主持,漫长而庄严地宣告新皇的即位,帝号魏明。
而后则是回到皇宫的光明殿,接手玉玺与虎符,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他也在此宣告,追封镇南王、王妃为魏仁帝、贞靖皇后。
最后按照旧制将此事昭告天下,同时也制定了减免赋税的新政策,以及豪爽地大赏天下大赦天下——除了该死的谢家与云家。
登基大典结束后,顾寒崧又马不停蹄地封胞妹顾烟杪为南安大长公主,提拔封赏了在起义战役中的立功武将,以及之前留在朝中推波助澜的亲信,如此种种不提。
其中玄将军封为平国公,世袭三代,长子封世子,次子恢复侯爵位,食邑实封。
——之前魏安帝给封的侯爵,只是个虚名儿。
在寒冷的深冬来临之前,魏明帝与南安大长公主兄妹俩回了一趟南川,披麻戴孝地将镇南王夫妇尸骨接出,以最快的速度长途跋涉后,终于将两位以帝后葬礼的规制安眠于京城的皇陵。
因新帝守孝,在他即位后一直没有大办宴会,并且在国丧期间,一切娱乐活动都禁止。
待位置坐稳了后,顾寒崧终于腾出手来,准备先收拾已经在天牢中关了许久的魏安帝一家子,他们这段时间每日的任务便是磕头祈福,额头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
首先是魏安帝顾安,他在位二十年,功过皆有之,具体难以评说,朝臣在堂上就量刑一事扯皮许久,双方据理力争到脸红脖子粗,也难以有个定论。
毕竟要摆在公众眼前,顾寒崧只能尽力公正些,沉吟片刻定了车裂之刑。
而顾宜修的罪状则更不用说,厚厚一沓令人侧目,光是挑出通敌叛国与屠城来就只怕判得太轻,最终顾寒崧给他定了凌迟之刑。
谢皇后则被罚去寺院,今后只能青灯古佛相伴,为国祈福。
这一项处罚看似毫无作用,然而有心人一细想,都能觉出些不一样的味道。
在顾寒崧敲定量刑以后,仍有些刺头不满于他的决定,其中甚至不乏镇南王一系的臣子。
说到底,他们承蒙的是镇南王甚至是先帝的恩惠,就算顾寒崧是他们的直系血脉,却还是年纪轻轻,根基不稳,难以服众,便生了企图拿捏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