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说着说着,便再次陷入极度的痛苦,恨不得当时死了倒一了百了,若不是因为身体虚弱,他简直想就此自尽。
做一个被侮辱过的废人苟活,还不如带着尊严死了干净。
谢皇后听到此番言语,泪流满面,心如刀绞,而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本宫必将要此人碎尸万段!”
只不过,一旁的魏安帝虽然也心疼儿子受的苦,却不免想到别处去。
他想到了当年竹语道长的预言,难道太子着实没有帝位之运?
若是当真如此,他倒要好好合计易储之事了。
“本宫认为,能做下如此龌龊事情的,必然是镇南王一家!当年你不过是要了顾寒崧一根手指,他面上乖顺,怎知心里却记恨至今!”
谢皇后知道当年的事情,但她并没有在意,不过一个失去权柄的藩王世子,有何值得被她放入眼中?
魏安帝却想的多些,他问:“你要他手指一事,还有谁知道?”
太子思忖片刻,回答道:“还有三弟与玄烛。”
“这事儿被透露出去,以此嫁祸,也未必不可能。”魏安帝说,“兹事重大,涉及全是皇亲贵胄,还是需要好好调查。”
谢皇后早就因为魏安帝把太子撵去天圣宫而心存不满,她闻言立马冷言冷语地讽刺道:“怎么?这又损害你皇家的面子了?”
她还记得,之前娘家侄女不过说错了句话,就被惩罚嫁给顾寒崧。
谢家大姑娘本来还有望太子妃之位,如今连婚事都难谈。
当年魏安帝能够成功多得宝座,是谢家联合许多实权官员鼎力推动,近日魏安帝却接连打压谢家,很难不让人理解为他要过河拆桥。
魏安帝虽是太上皇私生子,当年明面上却是英国公庶子的身份。
他斗死了嫡子,自己继承了爵位,与谢家嫡女结亲,此事也是谢家上了他这条船的证明。
在他得势后,大大封赏谢家三兄妹,大哥谢园获封平国公,二姐谢氏贵为皇后,小弟谢然也是手握实权的镇国将军,同时也是太子之武学师父。
现在魏安帝坐稳了皇位,明显就对谢家有所忌惮了。
若不是谢家势大,指不定现在要树倒猢狲散。
谢皇后越想越气,对魏安帝说话的语气难免带了责备:“这可是你亲儿子!嫡长子!大魏的太子,最最金贵的人!”
魏安帝见她这态度,颇有些不悦:“正因他是朕的嫡长子,才要好好查,若有别的差池,岂不是寒了朝臣的心?大魏以后都是他的……”
他说到此处,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