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就算是嗔怪也透着俏皮。
见她这般作态,魏安帝倒放下心来。
镇南郡主也确实如同一般小姑娘,虽然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急躁不堪。
他心里好歹轻松些,便出言安抚道:“那就好,烟杪若是喜欢什么书,尽管同朕说,朕遣人都送到世子府上。”
顾烟杪立马从善如流地福身,喜颜悦色地说:“谢皇叔祖父恩典。”
见她这打蛇顺杆爬似的攀亲戚,魏安帝不仅未恼,反而龙心大悦,大笑不止。
他好似很满足于镇南王的子女在他面前顺服的模样,顾寒崧木头桩子一个,而这个顾烟杪,甚至还会主动亲近。
于是,魏安帝又关心了顾烟杪许多无关痛痒的问题,而后又赏了许多书画宝石。
她理所应当地收了,还问道:“皇叔祖父,偏殿那座珐琅钟表实在精巧,臣女实在太喜欢了,下回臣女还能去赏玩吗?”
见她表情殷切纯净,仿佛真的只是喜欢这钟表。
而魏安帝心思就繁杂得多,但在思虑片刻后,终于还是允了:“烟杪若是喜欢,朕便赏给你了,这是太子之前从洋商处买来的,是很有意思。”
“啊,那臣女怎能夺爱?这是太子殿下给皇叔祖父的孝心。”顾烟杪摆出讶异的表情,赶紧拒绝了,颇有些紧张的模样。
然而,她不仅早就知道此事,因此是特意问魏安帝索要。
因为这珐琅钟表,太子一共买了两座,一座送了魏安帝,另一座在吴黎院儿里摆着呢。
魏安帝摆摆手,笑道:“无事,不过一座钟表,朕还能小气成这样?你且拿去玩吧。”
他要故作大方,自然要下些本钱。
顾烟杪心安理得地觉得自己简直是全了魏安帝的脸面。
闲聊片刻,魏安帝不经意地问到她来时途径何地,两人谈兴颇佳地讲了讲民俗风物后,他又问道:“进京前经过天圣山,这可是京城颇具盛名的景点,烟杪怎么没去游览一番呢?”
顾烟杪忽然听到此问,表情纠结一瞬,有些结巴地开口:“那……那当然是进京为皇叔祖父贺寿重要啊,游览之事可往后放放。”
见她心事在面上一览无余,魏安帝眉毛一扬,并不说话,只耐人寻味地看着顾烟杪。
“好吧,因为当时大雪封路,无法进京。”顾烟杪叹口气,好似选择坦白,“而且臣女当时身体不太舒服,只好在客栈耽搁了两日。”
魏安帝问道:“怎么不舒服了?可要寻太医看看?”
“不必了,谢皇叔祖父。”顾烟杪摇摇头,面色一红,声如蚊呐地说,“并无大事,就是每个月的……肚子疼,疼得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