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自己虽然拼了命反抗,但仍然挣脱不了绑匪的魔爪,是玄烛最后不惜暴露自己正在调查秘辛,伸手拉了她一把,才免于惨死野外。
作为朋友,玄烛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仁至义尽。
当时他也并没有给顾烟杪任何的承诺,所以她根本没想到,玄烛回京后,竟然直接出手收拾了荣家。
当然,他并没有冤枉好人,只不过早就捏着荣家的错处,此时才告发罢了。
在京城想要自保,谁都得学会未雨绸缪,他不是惹是生非的性子,却也不会让朋友被欺负了去。
除了这份大礼,玄烛还送了她一盒药膏。
据说是北地难得的神药,对于祛疤有奇效,千金难得。
她摸摸额头上的疤痕,确实还有印记,平日里都是用胭脂水粉盖掉。
但作为一个女孩子,终归是不想破了相。
用药的注意事项,玄烛写得清清楚楚。
顾烟杪看着信纸上工整的字迹,好似又看到玄烛坐在灯下认真写字的模样。
原书里总是写他如何高冷疏离,可真正接触了,她却觉得玄烛是个极为细心体贴的男子,普通朋友也难想到这一层。
镇南王翻看完着文件,将其递给顾寒崧翻阅,自己则是沉吟片刻,才出声道:“看来,我们又欠了玄家一个人情。”
“确实,我都不知道怎么还好了。”
顾烟杪虽发愁,看了一眼脚边乖巧坐着的狼崽,又想起正事儿来,“对了,玄烛给我的来信中说,我前些年寄给他的护心甲质量上佳,我想简化后普及给整个顾家军使用,但我和安歌在用料上还未做决定,军中是否有精于此技之人?我要找他咨询。”
“有自然是有,到时候我让他去找你。”镇南王对这种事答应得很快,而后又多问了一句,“玄烛是否有给你反馈,那护心甲大抵是替他挡了多少伤害?”
顾烟杪点头,在这方面玄烛非常严谨:“他都附图说明了。那套护心甲已经损坏了,所以我又给他寄了更新换代的软甲,比之前那套好。”
父子俩闻言,对视一眼。
他们当然知道这软甲珍贵得很,顾烟杪手上一共就三套,给了父亲与哥哥,最后一套竟然给玄烛了。
于是两人再次看向顾烟杪时,眼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深长。
顾烟杪莫名其妙:“干什么这样看我?”
“无事。”镇南王假假地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道,“咱们还是先用膳吧,今日父王特地吩咐厨下做了杪儿最爱的烤羊腿和玉米瑶柱羹。”
顾烟杪的思绪立刻被带走了:“我要上回李嬷嬷调的蘸酱。”
顾寒崧看她这傻样儿,实在忍俊不禁,撑着额头闷闷地笑,肩膀一耸一耸。
顾烟杪觉得他真是有毛病,这有什么好笑的?遂白他一眼,坐到位置上耐心地等羊腿子,大度地不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