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思虑一瞬,不同于顾寒崧,他是知晓顾烟杪“做梦梦见铁矿”结果真的找到了的事情,指不定这又是一条重要线索。
他沉吟片刻,皱着眉头,似是在考虑大事:“无论继承皇位的是太子还是三皇子,终归还是谢家系,毕竟他们是嫡亲兄弟。我们如今仍在潜龙勿用时期,万不可打草惊蛇,顾此失彼。”
父王发话,兄妹俩皆敛了松散神色,低头应了句是。
镇南王顿了顿,又说:“寒崧的婚事还有的磋磨,但杪儿的婚事未定,还有回旋余地。毕竟祸不及出嫁女,父王必然会给你找门好亲事。”
顾烟杪听了,根本没当回事:“谁敢接我这烫手山芋,这不耽误人吗?”
再说了,她压根也没想过要嫁人。
镇南王还想说什么,门外忽然有侍卫来报,有京城传来的密信。
事急从权,顾烟杪婚事的议题就暂且搁置。
顾寒崧接了侍卫奉上的密信,一目十行扫完,脸色愈加难看。
密信上书,同样接了赐婚圣旨的谢大姑娘,病倒数日后开始作妖,一根白绫抛上房梁,寻死觅活地说今日就算自尽,也决不下嫁。
她闹得动静实在太大,这句话终究还是给魏安帝听了去。
这简直就是在他的怒点上反复横跳。
你姓谢的再尊贵,能尊贵得过姓顾的?就算是落魄极了的顾家子,那也是正正经经的皇亲。下嫁王世子——就凭你?
就这种娇蛮女子,谢皇后怎么就想不开,要塞到东宫里去?!
幸好还没有。
于是魏安帝寒着脸补了一道圣旨,顾寒崧与谢大姑娘必须在明年内走完六礼,速速完婚。
谢皇后着急得嘴巴都要起泡,白头发都长了好几根。
她是谢大姑娘嫡亲的姑姑,本想着一手提拔这个未来的太子侧妃。毕竟有她帮扶,还是能觊觎一下太子妃之位的,这下可好,培养了那么多年的大白菜,倒便宜了顾寒崧。
谢大姑娘与太子青梅竹马,皇后梦做了十几年,原先被吴黎比下一个头去,已经够叫她气恼了,如今直接破灭。
一枚棋子若不在本来的位置上,或许就会失去应有的用处。
于是谢大姑娘日夜以泪洗面,这下倒是真的病了。
镇南王三人听完此事,无语凝噎。
顾烟杪沉着地对顾寒崧说:“这里面有你什么事儿吗?”
完全没有。就是谢家与魏安帝的拉扯博弈,镇南王府一如既往地是个安静的炮灰。
最主要的是,婚事虽结两家之好,但真正操持交涉婚礼进程的多是两家当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