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就这!
现在整个太医院都知道是你先动的手,然后被人一肘子就打回来了!
看看谢家养的什么废物点心!
太子看魏安帝不悦,有些傻眼,结结巴巴道:“父皇,真的很痛……”
院使实在看不下去,缓解尴尬道:“胸膛处穴位密集,太子殿下怕是被击中穴位,才会有短暂眩晕的感觉。”
魏安帝很心烦,把他们都赶走了。
太子则是另外禁足三个月,滚回去好好反思——原以为他单纯便单纯,武力强些便也罢了,结果今日真是,面子给人放脚底下踩!
孺子不可教也!
魏安帝又重新坐在书案前,面前还是大皇子弹劾谢家的奏折。
谢家原本就是基业几十年的富家大室,自从他登上帝位,谢皇后生出太子,他们便又升了一个阶层,权力在握,富可敌国。
太子还小,不分利弊,魏安帝却不是。
既要为他整治谢家,扫清阻碍,也要给他磨刀石,比如说大皇子。
魏安帝隐隐地又有些头疼,将奏折卷起丢在一旁。
其实大皇子最隐秘的心思,他自然知道,可皇位终究是嫡子的——魏安帝这般思索时,好似忘了,自己原本也只是太上皇私生子的事实。
在他登上大位后,犹豫数次,最终还是前去皇庙天圣宫拜访竹语道长。
那是个阴天,没有出太阳,好似血流成河的京城,毫无生气。
坎坷的路途中,天空忽然下了雨,山路难行,轿子也抬不上去,他只能下来一步一步往上走,精美的龙袍上溅满了泥点子。
这并不是个好兆头,他面色阴沉地想。
于是在抵达天圣宫后,他再三沐浴焚香,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才去拜见竹语道长。
彼时的竹语道长坐在一间空屋,一件家具都无,只有一扇简洁明快的大窗。
他闭眼打坐,听着窗外潇潇雨落声。
听见魏安帝走进来的脚步声,竹语道长身形未动,连眼睛都没睁,平静地说道:“贫道只能回答陛下一个问题。”
魏安帝坐在竹语道长对面,兀自思考了很久。
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在他心中徘徊已久的话:“如何才能让朕与儿孙一统万代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