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闪着寒光刺穿春日微凉的空气,直直朝着玄烛的要害而去——太子的动作极快,他师承镇国将军谢然,就算比不上玄烛,却也在京城习武公子里数一数二。
这一直是他骄傲的技能,剑气斩出能震碎五米外的柳叶。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玄烛仅仅一个侧身,便堪堪避开了剑锋,轻巧一个抬手击打在他握剑而出的手腕上,震得他手腕发麻,剑直接从手中掉落。
他还未来得及震颤,下一瞬玄烛的右肘已经撞到他的左胸。
霎时间,太子只觉得自己心脏骤停。
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一切声音都远去,连呼吸都凝滞。
他颤抖的双手捂着疼痛得好似抽筋拔骨的胸口,直接跪坐在地上。
眼冒金星了片刻,太子才勉强缓过来,此时身上已是冷汗涔涔。
而玄烛这个魔鬼,竟然平静地站在他面前,挺拔如松。
魔鬼朝他伸出手,淡淡道:“起来,我们继续。”
太子努力让自己不露出惊恐的表情。
短短的时间内,他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旋转,被迫回忆起了幼时被玄烛一次一拳的痛苦经历,情不自禁地脸色白转红红转青青转黑,万分精彩。
“不必了。”太子强颜欢笑,站起身拍了拍衣摆的尘土,“孤想起仍有要事,先走一步。”
玄烛并未留他,甚至都没送他,拱手行礼后,便见到太子飞也似地跑了。一国太子,竟会如此狼狈。
根本不用想,他这会儿一定去魏安帝那儿告状去了。
玄烛冷冷目送太子落荒而逃的背影,而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备热水。”他偏头吩咐随侍的仆从,“我的手脏了。”
第二十章
大魏皇宫,富丽堂皇的光明殿内。
魏安帝正沉着脸,翻看着大皇子献上的奏折,脑门上青筋暴跳。
他确实有意打压谢家,最近接二连三的动作都与之有关。
可万万没想到,大皇子竟然在这时候上谏,狠狠抡了一锤子——不难看出,他这是要借机锤死谢家。
他很不满,但他不能说。
大皇子是魏安帝的庶长子,他的母妃,是魏安帝与谢皇后成亲前便伺候在身边的侍妾。
随着魏安帝登上宝座,这对原本就不起眼的母子,身份也自然水涨船高,但谢皇后并非什么大方女人,明里暗里没少磋磨他们,自然而然地双方就结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