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的代、赵、北羌,皆有战马,代国境内又有铁矿可采。若强兵,魏军必定所向披靡,可惜战事紧凑,还来不及发展这些。
以魏军目前的实力,唯有人数优势,另外尚比前秦多谋臣。
牧衡沉吟须臾,方道:“来前我曾特意推演过,夏至到,与前秦一战,必有转机。但鹤行此言,与卦象违背,是否还有计策未言,尚在犹豫?”
“有。”温时书话音稍顿,望他道:“让北地境内皆发展冶铁,我等不计代价,迅攻上郡,分兵十万,再攻周边众城,而后不得进军一步。待后方甲胄、战马、粮草等补给,能拥有十万铁骑,便可一招制敌,直奔前秦都城。”
“但此计,不仅劳民伤财,恐怕前秦君王会做困兽之斗,让百姓皆从军。”
话音落下,帐中两人相视无言。
起战事,都会劳民伤财,实属无奈之举。但前秦百姓再受摧残,才是本末倒置,丧失魏国初心。
牧衡沉思良久,摇头道:“虽必胜,所需时日却甚久。我军现有五万铁骑,都是长久积攒而来,再求同等补给,还要训练士兵,没有半年怎能攻下?”
“我也正因此虑,才来寻雪臣对弈,想略解心中烦忧……”
温时书说完,无奈笑笑,望向棋盘上的残局。
今日得胜,能稳定军心,若还想再振士气,也有诸多办法,唯有强军政策下的两军差距,非短时能够攻克。
“再给我些时日想想吧……”
温时书缓缓呼出一口气,拾起棋子与自己对弈着。
牧衡没有再言,而是拿过白子,静默地陪他。
沈婉挑帘而入,见到帐中气氛沉寂,她将砂壶放于火炉上,跪坐在一旁替两人添水,并未多问。
待棋盘胜负渐分,营外也传来了厮杀声。
牧衡开口劝慰道:“鹤行勿要深忧,无论如何,今夜必能全胜。”
“雪臣倒是信我。”
温时书收起棋子,轻叹一笑,起身往帐外走去。
魏军除中军外,还分别在四角扎营,互成掎角之势,敌军一时难以直接面对中军。
营中火光通明,将士们早已列阵而出,前秦虽勇,在伏兵与营中将士的前后夹击下,还是被杀得丢盔卸甲。
见到此等战况,使三军士气大振,又恢复了往昔英勇。
牧衡静观良久,缓道:“信鹤行计策,亦信星象不会负我们心意相通。”
一句话,令身侧女郎怔在原地。
他却没有解释话中的两人是谁。
“还请鹤行再入帐中,攻取前秦的事,能为你解惑。”
温时书转身,问:“雪臣欲行推演?若是这般,我恐怕不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