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身后传来碰撞的脆响。
江行砚转身看见打开的门和站在门口的林饮溪,他举着伞走出来,神色冷淡,不知道在后面站了多久。
只一瞬,他便又恢复成了平常温和的江行砚,浅淡的笑意挑不出毛病:“我来送惊棠回家。”
林饮溪看了眼副驾驶睡得正香的人,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江行砚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伞却依然挡在车门前:“既然林先生过来了,那我也该回去了。”
盯着他看了两秒,林饮溪收回视线,淡淡道:“钥匙。”
“什么?”
他看着林惊棠,向他伸出手:“你送糖糖回房间,我把车开回车库。”
这是要留下他的意思。
江行砚怔了下,将钥匙放入他掌心,却仍然不解:“为什么?”
“她会不高兴。”林饮溪经过身侧,向车另一边走去。
林惊棠已经被送回房间,两个大男人在客厅僵持了半分钟。
林饮溪扫了眼他湿了大半的衬衫,先行妥协。他将人领进二楼的客房,又找了套睡衣和换洗衣服:“洗完后到书房找我。”
林总平常使唤下属惯了,命令语气带着压迫感。
江行砚却好似并不在意,接过衣服淡淡一笑:“多谢。”
他冲了个热水澡,理智回笼。
刚刚一时情难自己,在家门口偷吻实在太冒失,但即便重来,他可能仍然无法控制。
洗完澡,江行砚站在书房门口,指节叩了两下。
“进来。”
桌边放置着一壶茶,手边的茶碗剩了一半没动。林饮溪拿着平板,余光一瞥,往沙发的方向挥了下手:“坐。”
江行砚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这么晚还不休息?”
“嗯,还有些事要处理。”
他没开口,江行砚也不催促,闲散地坐在沙发往窗外看。
过了会儿,林饮溪解决完事情,才从桌边起身:“我查过你的背景。”
他并不吃惊:“意料之中。”
“糖糖是你的粉丝,作为公众人物来说,你是很优秀的演员。所以我们从来没有干涉过她喜欢你。但如果你想和她在一起,有件事我需要问清楚。”林饮溪淡淡看了他一眼。
“对你来说,什么最重要?”
房间瞬间陷入静默。
江行砚眼底情绪微滞,林饮溪确实厉害,这个问题十几年来他从未敢问过自己。
他在那场灾难后失去所有,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他的。他不是所谓外界吹嘘的仁爱善良的绅士,无数次捐款和参与慈善活动不过是为了换取自己心安。
他一无所有,又哪里来得重要与否。
沉默良久,窗外的雨仍然在下。
林饮溪走到沙发旁拍了下他的肩膀:“她感情比较迟钝,从小又被我们娇惯坏了,你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