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姜是松一口气,回家后把很久以前的东西都翻出来。
这些原来一直在外婆的床底下,她有自己的房间后才从老家弄到临江来的。
她找着信顺带翻出个本子,只看第一页她就合上,嘴里念叨着说:“我不尴尬,不是我写的。”
可脚趾不自觉蜷缩在一起,完全不知道自己十二三岁的想法有这么惊人。
那一年她真是没少看总裁文和偶像剧,以此为蓝本创作不少主人公是自己的故事来,其中多数情节都跟爸爸这个角色有关。
有些东西看着看着,回忆会浮现,大概是时过境迁,何姜只觉得当年的自己还算可爱。
她拿出压在最下面的信,纸张已经泛黄,是当时对素未谋面的生父的渴望。
但今天要写的,是对她爸的感激,就是提笔忘字,时不时得查查。
房间大,光没能从门缝里透出来,回得晚的江宋也就没窥见女儿的晚睡。
要说他本人对生日是一向凑合,觉得大老爷们不兴这套,偶尔过着过着给忘记的情况也不少,但今年还特意在日程上空出时间来,可以说做好寿星公的准备。
因此生日当天,他破天荒没穿着睡衣去客厅,而是换过衣服洗漱好才出去的。
何姜一大早就在擀面,等着人起床好下锅,听见动静举着锅铲道:“爸,生日快乐!”
就这样,江宋已经是心满意足,说:“同乐,同乐。”
又掏口袋说:“要给小孩子发红包的。”
何姜还没听说过这种,茫然道:“为啥?”
江宋理直气壮道:“我规定的。”
他想发就发。
何姜嘴角抽抽,收下来道:“我煮个面条就好。”
父女俩对坐着吃早餐,吃完后一起出门。
何姜开车,一路往郊区开,到地方才停下来。
江宋看着熟悉的地方说:“今天钓鱼?”
他最喜欢的休闲娱乐。
何姜点点头,从后备箱开始拿东西说:“咱们中午做全鱼宴吃,爸,能不能吃饱就看你的了。”
江宋卷起袖子说:“今儿非让你吃撑回去。”
他在这儿是熟客,找准地方坐下来,盯着水面开始看。
何姜搬了把小椅子坐在旁边,过会又给自己的腿上盖毯子,小声道:“爸,你冷不冷?”
十一月的风和阳光夹杂在一起,江宋缩脖子说:“是有点。”
又说:“我小时候都是下水摸鱼。”
乡下孩子皮实,冬天里都敢去水库,他那时身手矫健,一度以为自己能做个专业的运动员,他道:“那会体校来选人我落选,从此以后看到湖我都绕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