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轿夫和敲锣打鼓的人,来者共有七人。
想起这几次同刘师爷打的交道,阮安暗叹不妙。
她立即向孙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带着两个药童进茅屋。
刘师爷的眼里带了丝讽笑,讥诮道:“阮姑娘,还等什么呢?可别错过了吉时,我们大少爷可等着你圆房呢。”
阮安被圆房这两个字臊得小脸通红,又羞又愤地反驳道:“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跟你家大少爷订过亲?”
刘师爷倒是不急着放出威胁阮安的话,视线却不自觉地被站于她身侧的霍平枭吸引。
见他仪容不凡,看那身量,像是个习武的,却伤了只手臂。
只他看着他们的眼神沉冷,甚而,带了几分睥睨。
过于桀妄,也过于狂傲。
刘师爷不禁眯了眯眼。
这小子莫不是阮姓村姑的姘头?
在这方圆百里内,谁不知他刘师爷是县令老爷最信任的吏员,所有人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这小子有什么资格这么看他?
刘师爷冷嗤一声,决定给霍平枭些教训尝尝。
毕竟他伤了只手臂,他们这处可是来了七个人,对付他这个残废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3章狼符
阵阵山风呼啸而过,刮拂过青绿竹叶。
霎时间,飒鸣之音顿起。
春寒料峭,那些风儿穿透阮安单薄的襦裙,亦钻进她袖口。
她不禁发起抖来,心中万分恐惧,趿着草鞋的白皙小脚也往后退着步子。
虽知霍平枭是个武将,但他大伤未愈,手无寸铁,来的可是七个壮汉,他如何能敌?
“别怕。”
男人走到她身前,为她挡住朔朔山风,背阔肩宽,窄腰劲健的强壮身体亦遮住她视线。
阮安的呼吸漏了半拍,心仍悬着,只能躲在他身后。
刘师爷被霍平枭的行为激怒,不禁嘲讽阮安,骂道:“你个小骚货,以为傍上个莽夫,爷就治不了你了吗?”
他骂人的字眼过于刺耳,阮安从未被人辱过如此污秽字眼,只觉双颊“嗡”的一声。
却见霍平枭那只完好的手臂也呈着紧绷态势,掌背有淡青血管微微贲出,似在控制怒气。
刘师爷对身后的人下了指令,厉声又喝:“给我上!把那小贱人给爷抗到轿子上,若是错过了吉时,惟你们是问!”
他的左后方,站在吹唢呐、击锣鼓的四人。
而右后方则站在两个身形魁梧的轿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