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灭了烟,开门,穿过拱形的老门,上楼。
宋蘩丽——他的继母,这次并没有被关在医院。
周敬屿一边往里,一边回想,他们其实见面并不多,只在一年多以前,宋蘩丽来找过他,当时她精神状况看上去就不太好,希望周敬屿能帮她。
周敬屿并不想见,但出于不忍,还是见了面。
宋蘩丽却好像又防着他,只说求他帮忙求他父亲,让他救救那两个孩子。
那个时候,周敬屿回国有一两年了,但很少和家里来往,自然也帮不了。
但后续,周浅山却主动来和他联系了,好像刚得知他刚回国一样,一幅慈父模样。
那事儿瞒得很紧,周浅山也怕丢人,对外说两个孩子去国外发展了,不过私下里还是知道的,那两个孩子赌博欠了钱。
说一大笔也不至于,至少对周敬屿来说也就是略多点的数字。
但其他事情周敬屿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周浅山对此失望至极,对那两个孩子也失望至极。
他的失望,就是连管都不想管,因为没有丝毫利用价值。
后续,周敬屿只知道两个孩子走了,但具体在哪儿,过得如何,他也无从得知。
至于宋蘩丽去了哪儿,为什么变成那样,他也不清楚。
周敬屿对周家的一切都倦怠得很,不想插手,也不想关心。
也不可能关心。
如果不是这次。
他们一层层往上,还能感觉到对面楼的窥探,这种建筑当地叫里院,据说这栋很有名,解放前还当过妓院,大名天香里。
从当年到现在住的都是底层人员。
周敬屿上了三楼,这一层几乎没人住了,只在走廊尽头坐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打牌。
男人看见他们靠近,撂下手里牌脸色变了。
周敬屿没动,冷淡地叼着烟看他们。
以防意外,薛豪拎起旁边碎了的酒瓶,“都他妈让开点,这你们家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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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坐在书桌前,几次工作有点工作不进去,索性将笔记本电脑合上,继续等着周敬屿的消息。
终于,在她临睡之前,等到了。
那边像在室外,语气听上去有点倦,“怎么了梨梨?”
姜梨将周浅山来自己家的事情一股脑说给他听。
“你在外面吗?”问完,她道。
“嗯。”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没事,老房子的事。”
周敬屿已经从里院离开了,他们进去时,宋蘩丽已经处于昏厥状态,房子里到处都有发疯的痕迹,不过也是吩咐过了,没有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