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这么短时间找到人打电话到警察这里做担保,这后台得是多硬?
完全看不出来啊。
便衣小哥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在纠结这个该不该透露。但最后,看在和导师的交情上,他还是点了点头:“有是有,但不是你想的那种……”
他抓了抓头发:“具体的我不能说。但你如果有心想收学生的话,这方面应该不会有太大阻碍吧。”
导师顿了顿:“他的后台跟他的家庭没关系?”
“这……应该没有的吧。”便衣小哥有些艰难地组织着措辞,“虽然是猜测,但……这小子的家庭条件大概率不是太好,要么爹妈穷得要死家徒四壁,要么是完全不管,让他自生自灭——两种都有可能也说不定。”
导师沉默了数秒,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想收学生?有那么明显?”
便衣小哥露出死鱼眼:“姨,你刚才的肢体动作,就差顺着网线杀过去让他给你磕个拜师头了。”
“咳——!”
*
游顺进门的时候,刚巧看到那个平日不苟言笑的导师微笑道:“有没有在这条路上继续深造的打算啊?其实呢,我手里还有一个研究生的名额……”
游顺的化学系朋友顿时就喷了。
虽然导师平日里和善,但对待学生她向来是高标准严要求,一旦涉及学术问题,就像进入无差别核弹打击状态似的,炸得手底下哀鸿遍野,叫苦不迭。
他就没见过自家导师能这么和颜悦色过!
这人谁啊?是谁啊?
但没想到的是,玺凛冬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理由是——
“我已经有计算机的硕士学位了。”
游顺冲口而出道:“你他妈不是今年刚22岁吗?”
玺凛冬纠正道:“是21,我还没过生日。总得允许人跳级吧?”
淦——!
怎么会这样!
导师幽幽道:“那……跳级节约出来的时间,有兴趣拿来读博吗?”
游顺:你清醒一点啊!
*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导师总算是放弃了自己原先的想法。
倒并不是别的,而是她确实看出来了,面前的青年确实志不在此。
「我的兴趣在于不断接触更广阔的知识,但不适合在同一个领域进行深耕。」青年很冷静地剖析自己的性格,「对我来说,每天泡实验室一遍遍地重复做实验是很要命的,我宁可对着纸和笔自己分析。」
想了下,青年又补充道:「另外,我不喜欢、也不适合团队合作。」
确实,科研事业并不总是波澜的、壮阔的,更多时候,它意味着重复、机械、枯燥,乃至……乏味。
很多实验室现在仍在采用“穷举法”,即把所有的可能性列出来,然后挨个做实验,再进行对比和排除——这也意味着,同样的实验操作,可能需要人重复成千上万次。